第1章 绝境[第2页/共3页]

“不过……”蔡姑姑话锋一转。众宫女的目光都齐齐落在她身上，等着她接下来要说话的话。

总算是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

宰辅之子，又文采斐然，聪明过人。宋昭明一起官运亨通，才三十上就做到了二品大员。一时，门客浩繁，凭借之人更是如过江之鲫。比如宋扬灵的娘舅就靠着宋昭明的干系得了提点刑狱公事的实职。与孟昱的父亲孟桐致同在江淮为官。他还将孟桐致举荐给宋昭明。

她进宫不过月余，但已经明白内侍意味着甚么。不由低头感喟了一声。

宋扬灵赶紧整了整仪容，拿着扫帚往屋子里走。

她指着宫门外阿谁少年，声音锋利：“你不熟谙罢？！那是蔡州转运使孟家的公子！若不是受你家连累，他如何沦落至此？！”

说完，一扬手，将那少年打了个趔趄。

宋扬灵抬起脸，才气看清表姐脸上怨毒的神采。才十岁的她，已经晓得了这类仇恨的来源。她顺服地接过扫帚，钻出人群，今后院走去。

宋扬灵却像甚么事情都没产生过一样，仍旧拿着扫帚出去扫地。傻子才会在这等些须小事上一较短长。

“扬灵，快过来，蔡姑姑要说话。”

宋家五代为官，宋扬灵的爷爷更是官至宰辅。权势之盛，如日中天。只可惜，她爷爷归天得早，留下她父亲宋昭明一个儿子。

世人里有晓得内幕的，目光在周婉玉和宋扬灵之间扫了个来回，说了几句不平之语。却也没有真正出来抱打不平。

借着微光，宋扬灵瞥见她的双手被扫帚刺得发红，模糊作痒。之前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已经留了好几道疤。

“书韵局那边的扫洒今后后可都是你们的活了。”

家中财物尽数抄走。奴婢或被发卖，或被斥逐。

不由探头朝外望了望，公然几个供奉官围着左班都知、都都知正对着一群小孩儿——内里有几个年事大点的，仿佛与她差未几年纪，指指导点。

深宫当中，长天老日，任何新奇事情都值得等候。

夜里，灯火俱灭。七八个宫女睡在大通铺上。

小黄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少年的衣衿：“你干甚么？！你还当你是公子！来了这儿，我们就打得骂得！”

宋扬灵侧身躺着，一双眼睛却忽闪忽闪，不知在想些甚么。

床那头有两个大些的宫女也没睡着，正悄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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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一听悉悉索索地小声群情开了。

有那年纪实在小的——看上去不过4、五岁摆布，扁着嘴一副欲哭不敢哭的神采。被小黄门瞥见了，上前照着脑袋便是一巴掌：“大人面前，敢哭？！”

宋扬灵紧紧抓着襦裙一角，惭愧得抬不开端。

屋里已经挨挨挤挤地站满了人。蔡姑姑站在中心，梳着大盘髻，目光峻厉地扫视了屋内一圈，见人差未几到齐，便说：“书韵局那边上课，你们也得去。今后分两班，一班三十人，五日去一遭。”

孟昱，看来，亦是逃不脱那最热诚的一刀。

宋昭明被官差急羁押着带往内里。

有两个年纪大些，入宫时候长，又深知秘闻的宫女不由凑在一起低声到：“这宋扬灵年纪小，性子倒是和软。照理说，周家倒掉和她有甚么干系？周婉玉怎不怨她爹要拿不该拿的钱？反来欺负这么一个小孤女，可见不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