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女帝临朝（十三）[第2页/共3页]

不料魏松站在窗边一动未动。

周婉琴靠着马车半壁，一手抓着地下垫的毯子，声音带着些凄惶：“只怕你不赶我走，有你的处所就是我的故乡。”

小和尚不安地瞥了一眼他徒弟，见徒弟微微点头，便道：“跟我来便是。”

宋扬灵闻声小和尚的嘀咕，神采俄然一变，急道：“小徒弟，你能不能带我去魏大叔的屋子？”

“你！”槐庄气结。

魏松到底于心不忍，从速跟出来。

小和尚熟门熟路地绕过大雄宝殿。来到后院一排配房旁，指着右手边第二间，一努嘴：“喏，那就是。”说着，就喊：“魏大叔，有施主来见你。”

“是。”

槐庄的肩头仍微微耸动。她那手帕用力在眼下按了两把，才暴露脸来——一双眼睛通红，脸也涨得通红，从速拿话讳饰：“柳桥也出宫了，如果你再有个好歹，我……”究竟不晓得“我”如何，也就不说了。

问剑见了惊奇，大声道：“将军，如何过来了？地湿路滑的，何况还鄙人雨，骑马多伤害。”

宋扬灵俄然一回身：“槐庄！走！”

“嗯……”魏松一时不知说甚么好，满脑筋只是家破之际流落街头的凄惶：“人生活着，落个安然就是最大造化。”

宋扬灵眯起眼睛，俄然当真而凝重地打量魏松：“你畴前挂在口边的繁华功名，都不要了么？”

……

禅房粗陋，仅一桌四椅。墙壁与屋檐接驳处，霉迹班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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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松只感觉喉头像是涩住了，开不了口一样——细想想，他从未对扬灵说过一个“不”字。

宋扬灵回宫，当天传召陈绍礼，擢升其为龙图殿大学士，以嘉奖其推戴之功。

陪侍世人见陛下俄然出来了，还朝着车停的方向脚不点地地走，都从速围上来。脚步快的赶到槐庄身边，抬高了声音扣问：“都知，这么快就归去了？”

固然孟昱并非心机细致之人，亦发觉出魏松比之畴前，窜改太大。他像是一夜间老成了，目光都变得浑浊起来。话也少了。坐在椅子上，头微微抵着，两手插在大腿之间。

槐庄这才小跑着跟上。

孟昱咳嗽一声，才翻开帘子，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我骑马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孟昱说着，收了伞。一手搭上缰绳，左脚踩了马镫，一使力，长腿一跨，便端端方正坐在马背上。

槐庄手里的帕子轻飘飘落到地上。

槐庄从速取脱手帕，捂住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魏松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美意义：“做功课时是老是打打盹。”

槐庄不得已，只得去剪烛。

但是只得她一个。

只听孟昱又说：“一去望楼，山长路远，此生不知是否另有机遇再相见。本日言尽于此，望你早作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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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扬灵却慢悠悠踱进屋子，摸到椅子上坐下，凄然一笑：“本来这趟来，也不是为着见他。”

孟昱说完，回身走到前边马队当中。

此时，他低低一笑：“我倒不是为她说话。当时我在宫中，看得清楚。她若不设想回击，或许本日鬼域之下的就不是米氏了。存亡之争，原也顾不上情分了。”

问剑一边擦脸上雨水，一边从速撑伞上前：“将军，可返来了。没成想本日下雨，车筹办得不敷。要不您上夫人的车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