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谁家天下（一）[第2页/共4页]

“你还没说，写至那边了？奉告我，没准我还能供应些素材。”

数月以来，宋扬灵力排众议扩大开科取士，并对峙设立殿试环节。终究到得殿试那日，自拂晓始，两千士子在内侍、内廷侍卫带领之下由端阳门入宫，至观文殿等待测试。范围之大，千古无人。前朝取士，一次不过数十人。本朝虽时有放宽，亦不过百人。天子亲身主持的殿试，又稀有千人之多，一时成为异景。京中百姓更有一夙起床，围至宫门边看热烈的。

觑着宋扬灵喝茶的当儿，柳桥在一旁说：“传闻米氏在那边倒是循分，也不闹，就是好几日水米未曾沾牙。米秀士托情想去看望，但瑶阆宫的人不敢做情，硬是没准。”

米丞相连续咳嗽了几声，就听屋别传来发言声：“老爷，怕是旧疾又发了罢？我这就着人去煎药。”米夫人一面往里走，一面说：“申儿的事情如何样了？可贵他故意长进，老爷可不能叫他空欢乐一场。”

如何就那么巧，偏生我动一回私刑，动了她的人，陛下就来了，她还带着太皇太厥后了！

蔺枚不由皱了眉头，一手摩挲着香檀木交椅的一侧，似低头深思。

光芒略微一暗，她就想起周婉琴睁着两个血洞穴定定地望着本身——明知没有眼睛的了，却总感觉有两道目光比野兽的爪子还利。

米丞相没想到宦海沉浮了大半辈子，临到头却一日比一日毒手。

她这边正说话，就有小宫女来报：“周王妃求见。”

“不敢苛求这些，只求对得起一支笔罢了。”

话一出口，蔺枚本身都不免吃惊。这像是一个在他脑中暗藏了好久了动机，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他从没见过宋扬灵吵架下人，更遑论视性命为儿戏了。

“你别同我自谦。我知你必是当真去做的。古往今来，未曾有过女子史学家，你算是破天荒头一个。”

厥后恰好是蔺枚给了她憧憬欣羡过的统统，让她真正站在了后宫塔尖上的位置。她皱皱眉，咳嗽一声，就有人吓得肝胆俱裂。她悄悄一笑，也有人千方百计不吝出丑卖乖只为博她笑得更欢。本来，被人捧着的时候真会忘了本身是谁。

天未曾大亮，职员皆已，只等陛下驾临。

米丞相莫奈其何，好说歹说，才将群情奋勇的一群人劝归去。好轻易送走了世人，回到屋内，连饮两盏茶，才略略津润差点磨破的嘴皮子。

“是，奴婢今后叫人少做。”

她感到由衷的惊骇。血肉贴在骨头上，一层层收缩、压迫，却压不住自内二外的寒意。

——周君清顿了一下，又道：“我尽量不做猜想之语，但传言太盛，亦会记实在册。我写的是，时有传言，米氏性命难保。”

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现在的扬灵与他最早熟谙时不太一样，越来越深不成测。偶然，他乃至感觉，没有她做不到、做不出的事情。本身虽贵为天子，见了她偶尔倒生出屏息恭肃之感。

蔺枚扯起嘴角，嗤了一声：“噢？朕真的管得了？”他毕竟不傻，就算再偶然朝政，也感受获得朝中一批人惟皇后马首是瞻，更有一批老臣因科举之事对皇后大肆挞伐，在他跟前告了无数的状了。他夹在中间真是一点体例也没有。

最风景时，连皇后的风头都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