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页/共3页]

茯若的语气极是温婉，含了几分谦善，道：“太子妃说的在理，如果册立新后，本宫自当交出协理六宫之权，且不说太子妃入宫已有些光阴，便是照着宫里的端方，也是该由着皇厥后统摄六宫。”

长乐宫的内殿极静，却似一潭碧水普通。洪尚仪卷下纱帘，徐行躬身行至昭惠太后身边，却见昭惠太后闭目安神，只悄悄道：“乾元宫哪儿，可有甚么动静了。”

洪尚仪道：“还没有动静，奴婢已经细细问过了在里头当差的小宫女，她们都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茯若悄悄含笑，道：“皇上本来不过想着本宫帮着皇后分担一二罢了，现在没曾想却成了这般。”

太子妃似笑非笑，道：“惠贵妃现在乐得安逸也是功德，只怕今后更是安逸无事。如果宜贵妃做了皇后，那么惠贵妃也能向皇上陈情，让皇上收回惠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了，也好让惠贵妃放心抚养仁元帝姬。”

太子妃闻言大怒，只是冷冷道：“既然惠贵妃晓得孤今后乃是国母，莫非要惠贵妃这一介嫔妃来怒斥孤么？惠贵妃明白事理，怎会不知嫡庶有别，便是孤的言语恰当，也轮不到惠贵妃来经验孤。”

周昭媛到底是一介嫔妃，如何敢与太子妃辩论，只是悄悄无言，茯若见了，只是淡淡笑道：“太子妃也忒嘴快了，殊不知周昭媛虽说位分不高，但到底是皇上的嫔妃，而太子妃只是皇上的儿媳，论起辈来周昭媛还算的是太子妃的庶母，哪有儿媳经验庶母的事理，莫非太子妃在宫里这些个光阴，连这小小的端方也忘了，本宫感觉她身边的尚仪也该多多提点才是。我们这些嫔妃能不能做皇后尚且是未知之数，而太子妃倒是将来的国母，难不成要天下人嘲笑国母不知礼数。”

昭惠太后缓缓叹道：“现在寿康宫哪位，哀家瞧着也是没有几日了，如果待得哪位殁了，这后宫便只要哀家这独一无二的皇太后了。”

宜贵妃一袭浅绿色夹梅花银线云锦宫装，裙摆之上更有金银双线所绣制的团寿纹样，一头珠翠烨烨生辉。显得华贵又略带了一两分清简，却见她缓缓道：“天然是如此，眼下皇后遭废，六宫无主，暂有惠贵妃摄六宫事也是极好的。”

茯若含笑道：“也倒不是本宫气性好，本宫眼下不过是一介贵妃，如果与太子妃起了争论决计讨不了好去，且她的身后另有昭惠太后。”茯若的神采垂垂冷冽，只是沉吟道：“倘若本宫做了皇后，断断不会宽恕这太子妃本日的猖獗。”

太子妃冷嘲笑道：“皇后遭废，惠贵妃便可一人把持六宫了，既是如此，又何必出此感慨之语？莫不是想着皇后之位要另属她人，心中不舍协理六宫之权益。”

茯若与秀儿听着她们嘤嘤呖呖地说话，不过冷冷相待，这时宜贵妃道：“本宫久不见惠贵妃了，本来想着来永和宫找惠贵妃说说话的，又怕惠贵妃事忙，一时候打搅了贵妃，是以便一向未曾来。”

昭惠太后闻言，倒是悄悄一笑，道：“便是天子当真有个甚么心机，能让我们晓得？哀家只怕是天子的心机不在宜贵妃与惠贵妃的身上，不然非论立谁为后，怎的天子到现在都没有言语。”

洪尚仪叹道：“现在皇后被废，太后昔年的心血悉数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