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页/共3页]

二人相视一笑，却再未几言，询只跟着茯若去了寝颠。身材欢功德后，二人都只余下了相互相依的力量。云锦帐内帷流苏溢彩，零零散星地绣着暗红银线的吉利图样，温馨地逶迤于地，连帐外的红烛映照，亦只能映进一点微红而昏黄的光芒。

玉璃这才稍许露了些笑意。茯若便带着玉璃出了冷宫，到了永巷的翠微馆，那原是宫人梳洗的地点，茯若命清儿略略为玉璃梳洗一番，洗去了脸上的些许污垢，这才带她出去，以免她在路上被来往的宫女寺人笑话。

询喟然长叹，笑道：“朕如果说朕巴不得刻下见到你只要茯儿一人，茯儿可信赖。”

随后又过了半刻，茯若单独去偏殿里看书，却见询走了出去，茯若起家施礼道：“皇上万福金安。”

茯若点头一笑，再不言语。

到了第二日一早，茯若起家略略梳洗一番，便带着王尚仪并清儿去了冷宫接玉璃出来。茯若想着本日乃是丧事，是以打扮了稍稍华贵了些，命秀儿给她梳了一个秀雅的高椎髻，髻上的红宝石攒金珠的步摇烨烨生辉，煞是都雅，月红色花缎织锦锦衣，便是一贯少言少语的王尚仪都不由在路上笑道：“昭仪娘娘甚少打扮的这般素净的。”

茯若道：“若不是在冷宫四年，玉璃只怕现下早已是朱紫了，皇上过些光阴可要晋一晋她的位分。”

玉璃哽咽难言。很久，才悄悄唤了句：“真是未曾想我另有本日。昭仪真是厚德载物啊，竟然连我寓所的小事也考虑全面了。”

王尚仪不忍道：“昔日昭惠太后大怒张小主，将张小主身边的宫女寺人悉数逐出宫去了。”

冷宫一贯位于宫城的最北角，往外走些便是永巷，住的都是些在此退役的罪人家眷或是犯了错的宫女寺人，再往里头便是冷宫了，只见一个褴褛的木门半掩，王尚仪行在前头，清儿在后扶住茯若行了出来，只见里头的有两三个保卫神情疲态的戍守在哪儿。

茯若用手挽住询，只含笑道：“臣妾妒忌也不过是在乎皇上，莫非皇上便不睬会臣妾的心机。”

那侍卫明显是被清儿唬住了，忙仓促的去了那里。不到半晌，玉璃便尾跟着那侍卫出来了，茯若初见玉璃，顿时满眸子泪，喃喃道：“玉璃，你可还好。”

茯若环顾四周，却不见玉璃的昔日的近身宫女紫琴，便向王尚仪问道：“怎的不见紫琴，她现下在那宫娘娘之处做事。”

茯若笑得恬婉，吻了吻询的脸颊，道：“皇上现在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王尚仪谨慎翼翼陪笑道：“昭仪娘娘叮咛了，奴婢归去了便去办，刻下便能办好。”

王尚仪向此中一个侍卫道：“宣和三年被贬到此处的张氏现在那边，我们昭仪娘娘奉了太后的旨意恕她出冷宫。”

绫姝携了四位宫女并两个小寺人已在内殿等待，见到玉璃，绫姝也垂泪不止，她只喃喃道：“玉璃，你可返来了。”

茯若现在内心出现一种涩涩的无法之感，仿佛有样东西她在垂垂落空了，便如抽丝普通，缓缓的，还异化着些许的钝钝的痛感。有难过的阴翳蔽住了她澄彻而清郁的眼。只见茯若略略平复了繁乱的心境，只淡淡道：“原是如许，皇上久不见张秀士，这倒也不敷为奇。”

茯若宽然道：“肥胖一些有甚么要紧，只要帝姬的身子大安，本宫这个做母亲也就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