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共3页]
清儿忙道:“多亏了王尚仪细心,奴婢粗心却也还没有想到这些。”
到了仲春二这日,询才与皇后从北郊皇陵回宫。佳耦二人同穿明黄色的朝服,润色皆是极其华贵。
皇后见询说了敬贵妃几句,倒是也不肯复兴火,也只是随口一笑:“如果本宫真如敬贵妃吉言,那倒是先祖福泽恩厚了,也是谅解本宫与皇上的忠孝之心。”
茯若心头微微一暖:“臣妾晓得,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玉贵嫔浅笑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毕竟皇后乃是国母。国母有孕天然是大喜。”
世人又说了几句便散了,皇后回了凤仪宫,因着身材乏累,特地免了六宫嫔妃夜间前去问安的礼数。茯若如常单独一人去了寿安宫。
随即仁惠太后表示殿中宫女退下,只余下了茯若一人。
茯若闻言,倒是诚惶诚恐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妾虽说来寿安宫要勤些,但是跟着后宫姐妹去往长乐宫向昭惠太后存候的端方也是涓滴没有落下,是断断不会落人丁舌的。”
仁惠太后敛了笑意,淡淡道:“庄献太子的嫡妻也只要太子妃郭氏一人,哀家成了淑容的时候,郭氏便经常难堪哀家。哀家本来恨苦了她。随后庄献太子便殁了,郭氏第二日便在东宫里寻了短见,当时候哀家才名明白,郭氏有多爱庄献太子,她难堪哀家,也是嫉恨哀家与她争宠,今后想到这些,哀家却也不恨了。”
茯若听了,也不由轻笑道:“太后所言也失真相。”
仁惠太后听了,漫不经心道:“这委实也算不得福分,敬贵妃出身寒微,却身在高位,倒让她多了很多不该有的心机。”
三人徐行走在长街上,远处有明黄辇轿垂垂靠近,疾步向寿安宫走来。茯若忙跪下存候:“臣妾给皇上存候,愿皇上万福金安。”
仁惠太后复道:“她有如许的心机也不奇特,实在询儿也算是庶出,哀家也不过是庄献太子的淑仪,有了这个例子,也难怪敬贵妃贪婪了。”
茯若沉吟道:“但是二皇子到底是庶出,只怕即便是皇上要册立,朝臣们也会反对的。”
询从辇轿高低来,拉起茯若的手,轻声道:“未曾想却在这里碰到了你。”
茯若眼皮一抬,心下又生了一层迷惑:“如果天子生前不止一名皇后那又如何。”
茯若心胸高兴的看着询去了寿安宫,随即自行回宫。
太后笃定一笑,叹口气道:“经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要感激昭惠太后成全了询儿。”
仁惠太后淡然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走吧。”
茯若面上的伤过了三五日便好了,在长街上偶尔见到敬贵妃也只是恨恨的扫了她一眼,随便的行了一个礼,便仓促拜别了,敬贵妃自以为打压住了茯若,对此倒也是非常对劲。
茯若笑道:“臣妾也只是如常来向太后存候说话罢了,原算不得甚么的。”
茯若含笑道:“臣妾也只是去了宫门口略站站罢了,算不得累的,且即便再累,也不能不来向太后存候啊。”
茯若的神情平淡如同一抹云烟:“情深恨切,人都是如此,不过皇上即位追封了庄献太子为德宗,也追封了郭氏为“恭昭顺烈端敬皇后”与德宗同葬陵寝,郭氏也可瞑目了。”
仲春的日色已是极好,日光透侧重重垂纱帷帘后薄薄透进,仁惠太后背着光宽坐榻上,衣裾在足下铺成伸展文雅的弧度。仁惠太前面色阴翳,手上细细摸着一对碧色玉镯,半晌才道:“以是敬贵妃才一心盯着后位,薛氏不过是仰仗家世才做了皇后,询儿待她也是淡淡的,只是。”仁惠太后沉默半晌,才缓缓道:“薛氏虽说不得询儿宠嬖,但敬贵妃如果想着中宫易主,却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