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1页/共3页]
昭惠太后吐了一口烟,烟雾只在锦帐间凝成一抹,絮絮飘散,四下满盈,沉寂道:“如果让她住了寿康宫岂不是汲引了她,哀家本来用寿安宫镇住了一名宋太后,眼下也该镇住第二位宋氏的太后了。”
茯若只是淡淡道:“臣妾知罪,还望太后包涵。”
昭惠太后答复了平常的笑意暖和,只是道:“本日哀家也乏了,皇后跪安吧。”
昭惠太后顿时笑逐颜开,道:“既是如此,便依着天子的意义吧。”
到了岁末,询的身子略略好些,只是比之以往乏了很多,倒还是经常入后宫来安息。只是决计避着茯若,便是偶尔从凤仪宫外过身,也是极少立足,数月下来,只与茯若见了还不过几次罢了。常常皆是茯若入乾元宫去和他议事,亦或是二人一同去长乐宫向昭惠太后问安。
询笑道:“这倒是朕的忽视了,还望太后包涵。”
茯若神采微微不安道:“原是臣妾的不是,还望太后恕罪。”
待得,询拜别了,昭惠太后神采更加阴冷,只是沉吟道:“哀家本来倒真真是小瞧了皇后的心机,未曾想皇后竟有这个气度,天子要打发临海王放了外任,且天子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如果天子有个三长两短,太子还未成年,哀家又是老婆子了,这前朝后宫可都被皇后攥在手内心了。”
茯若闻言,只是缓缓道:“臣妾想着事关朝政,臣妾不敢过量置喙。”
茯若闻言,险险惊得没立稳,只是强自平静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冤枉。”
茯若只是仓猝便跪下了。诚心道:“还望太后娘娘明鉴,臣妾怎会有这般的心机。臣妾在后位战战兢兢多年,以往遭了张氏的谗谄,若非太后娘娘深谋远虑,臣妾怎能重返后位。此番恩德,臣妾铭记镂骨。臣妾怎会对太后有贰心?”
昭惠太前面上温沉的笑意逐步敛去,她定定瞧一眼茯若,只是淡淡笑道:“原是这般,皇后到底过分于本分了些,你是澄儿的嫡母,便是为着澄儿辩白一两句,难不整天子会和你生分了不成。”
昭惠太后嘲笑两声,道:“皇后是当真一无所知还是故作痴顽?且不说前年弹劾张泰安之事,便是你两位兄长的官职一再升迁,这等还好,天子经常与皇后商讨政事,莫非皇后还想假装不知政事么?”
昭惠太后凝睇了茯若半晌,只是长叹道:“皇后入宫还不过二十年的光阴,但哀家入宫也有将近四十余年了,且自从先帝即位,后宫的权益便被哀家紧紧握在手里,这后宫的风吹草动,那里能逃过哀家的法眼,如若不然,怎的仁惠太后那般老谋深算,还是还不是平生被哀家踩在脚下。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后。”
茯若的额头上盗汗直迸,只是惊奇本来昭惠太后早早便晓得了这些,即便她深居后宫,极少出户,每日只是与嫔妃唠嗑,再者便是礼佛念佛,但她的心耳神意不时重视着后宫。如许的心机手腕,乃是茯若远远不及的。
昭惠太后只是淡淡一笑,那笑意倒是碎冰上出现的亮儿,叫人发寒,道:“哀家是否冤枉了皇后,皇后本身内心稀有,现在那张氏贱妇死了,皇后成了名副实在的后宫之主,怎的便这般急着来拨弄前朝的事端了。想着先行打发了临海王,再者但是要打发上官氏的人?”
茯若缓缓昂首,只瞧着昭惠太后沉寂似寒潭的目光,道:“臣妾实在不知,且说皇上与臣妾商讨政事不过是想着臣妾到底是正宫,如果与嫔妃商讨,怕是违了祖制,且说便是皇上与臣妾商讨,臣妾也极少言语,只是听着皇上所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