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我想再见见他[第1页/共2页]
他不觉得然,笑道:“又胡说了,满人一妻一妾,这是端方。有你一个妻,哪儿还能再来一个呢?”
她兴趣不高,靠着身下的攒花儿软枕,懒洋洋的半阖着眼睛。
觉罗氏在我有孕四个多月的时候,开端频繁地提及一个姓氏,便是瓜尔佳氏。
屋里头服侍的宫人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经散了,屋内点着龙涎香,外间铺着金垫子的椅子孤傲而清寂。
我的身孕算了算也有四个月了,正赶上龙子之喜,晋位之喜,加上我这个娘家人有孕之喜,三喜临门,也幸亏我们惠嫔小主圣宠优渥,特赐娘家人入宫觐见。
“绾衣也得为本身作保。”我也不傻,总得给本身留条退路不是?
她凉凉地浅笑了一下:“得小嫂子赞,那便是同喜了。”
是了,这一句说的妙,先给我戴个高帽,今后再说甚么,我都得衡量衡量。
我道:“如果事成,不管成果如何,绾衣都求小主一件事儿。”
天然,这入宫觐见的人,当仁不让地便是方才有了身孕的我。
“小主节哀。”
“听闻小嫂子有了身孕,乃是大喜。”她柔声淡道,“给小嫂子道贺。”
话都点到这儿了,我如果还不清楚,便是自取其辱了。
我按例表示,愧不敢受。
“甚么事儿?”
她也笑了,不过是心对劲足的笑。
我内心伤酸的,一板一眼地回:“小主,外来男人入不得后宫,后宫女子见不得前堂。”
我又一回穿上了宫装。
对我来讲,这更像是一场博弈。
她说:“小嫂子,我晓得你心善。”
我愣怔了:“小主莫不是想要他借机混出去?”
我也只得拥戴着说两句同喜。
我喝了半盏茶的工夫,她才叫我:“小嫂子。”
也不是没这个能够,容如果极怀旧的人。
现在惠主子已然是这延禧宫主位,不但挪到了正殿居住,连屋里头的陈列也换了几件,架子上多置了几件瓷瓶同珊瑚盆景。
还是一年前的模样,我被肩舆从角门抬进了延禧宫,统统如常,金黄的琉璃瓦庇荫着东西各三间配殿,院里的宫人沉默寡言地扫着满地落叶。
她在开端总意味深长地添上一句,瓜尔佳氏对纳兰家多有互助,那家的女儿不知谁有福分能取了去。
一双晕着雾气般昏黄地眼睛里要乞降孤注一掷地绝望让我转动不得,半晌道:“小主...我不能让他拿命去冒险。”
她便道:“小嫂子,你可不是为了我。你也不想我一辈子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一向黏在你们之间罢?”
我笑:“现在还没想好,只得先欠着,待我想好了,小主再兑现不迟。”
我忙垂眸道:“绾衣不过家事,劳小主挂念。小主替皇上诞下龙子,乃是国之大幸,绾衣如何敢比?”
她道:“待大阿哥百日宴的时候,皇上允我宣寺中喇嘛入宫为大阿哥诵经祈福。”她谨慎地将那张纸铺平,又折好,收进荷包里。
有这个前提,我便晓得她接下来的话我怕是要紧着神儿来听。
瓜尔佳氏的女儿年方十四,花容月貌,满洲八旗出身。
我想了好久,盘算主张将运气依托在容若身上。
纳兰家兄弟三人,除了容若娶了汉军旗的我,剩下兄弟二人娶得不是皇室便是宗亲,个个儿崇高,对纳兰家多有提携。便是要休妻,也休不到他们头上,唯我出身平常,任人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