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音，我只有你了[第2页/共2页]

我心揪成一团，更用力地握紧他的手，轻声道：“她在府里歇下了。”

可我晓得，我再不能了。

我跪爬了两步，紧紧地拥住他。

他说：“阿音，你这辈子不准分开我半步。决不准。”

乌黑的灵台上几根泛着惨白的蜡烛一面流着蜡泪，一面哔哔拨拨地跳动这几抹火光。

他转过脸来，迷蒙地看着我，那双一贯腐败透辟的眸子里没有更多的神智，只是满满地悲惨和茫然无措。

我难以节制地心慌起来。

正殿中停放着一口乌黑的棺椁，王公后辈，宫内妃嫔依着位份跪在棺前，哀哀戚戚的哭声响成一片，直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浑身都瑟瑟地建议寒来。

“他向来没给过我一个笑容。”

疾风卷起车帘，拍在我的脸上，总算是让我神智清了然些。

耶律洪基跪在最上首，才三日不见，我就感觉本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内心的某一处，想他想的生疼。若不是太后跪在他身边，我真想不分场合地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

我抚着他颤抖的脊背，轻声道：“父皇会看到的。”

一阵很久的沉默，我闻声他近乎梦话地轻声说：“我没有父亲了。”

他冲我伸开双臂，像我幼时他常做的那样。只是这一回，他更像是在祈求依托。

“恩？”

我完整失了明智，只能认他们牵引着上了马车，一起朝着宫里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