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鬼太白[第2页/共3页]

窦知县捋了捋唇上的短髭，眯着眼睛道：“拿出两千两，贡献上头。”

窦知县颤抖了一下，哭丧着脸辩白道：“冤枉啊，朝廷选秀是万岁爷下的旨意，下官只是奉旨办事，如何能算是滥用权柄呢。”

太史擎听他啰嗦了一通，嘲笑道：“先让他们醉着，恰好我们出去处事。”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秦师爷更不济事了，屁滚尿流地跪到了地上。

秦师爷一脸无辜：“我没哼啊。”

“鬼、鬼大侠，下官都依你所言做了，你能够饶过我一命了吧。”

离开魔爪的妇孺死里逃生，头也不回地跑出这魔窟。此事传到官府耳中，再度派兵前来，进入一团暮气的净水寨，鲜明发明山壁上题了一首诗，竟然是以剑凿刻，那诗篇恰是古唐诗仙太白翁的《侠客行》。

“我最后问你，你们如许胆小妄为，就不怕激起民愤么。”

“是是是，还是老爷贤明，想得长远。”秦师爷趁机溜须拍马，捧地窦知县笑眯了眼。

太史擎没理他，冷眉冷眼地将长剑收回鞘中，起家去打水洗脸，拿了皂子豆，一根一根地搓洗手指，连指甲缝儿都不放过。

官方百姓多是不肯女儿长途跋涉进京参选，唯恐死在途中，或是被人糟蹋了，只幸亏官府的表示之下费钱消灾，为女儿赎身，荡尽家财的大有人在。

“我背您。”

“都写下。”

“是是。”不消得一刻，就写了两页罪行。

衙门后堂，这个时候仍亮着烛火，虚掩的屋门里，窦知县和秦师爷坐在一张桌前，一个浑身酒气，笑眯眯地喝着醒酒茶；一个埋头拨着算盘，左手边一堆兑好的银票元宝，右手边一册帐本，边点边记。

“看来你是想找死了。”

“唔，少主。”孺子打着哈欠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打量他一遍，噘嘴道：“您明天早晨又去办好事了吧。”

窦知县皱眉，压着额头怪道：“是我听错了吗？”

......

窦知县苦哈哈道：“大侠身在江湖，能够有所不知，这回|官方采选是东厂领的事，京师里有位九千岁顶着呐，出了甚么事都有人兜着，我们这些人不是不怕，是不必怕。”

“且慢、且慢，我说实话，我都说，”窦知县心头一凉，疼地他眼泪流出来，再不敢抵赖，一五一十地招认道：“是宋知府，宋孝辉大人派人传话于我，说是东厂曹公公在应天府落脚，不怕事情闹大，能够借由官方采选之事搜刮民财，我以是才敢到处抓人，从中捞些油水。”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

“鬼、鬼太白。”窦知县恍过神来，两腿发软，抖如糠筛。

吴老爹是叫狱卒抬出来的，灰头土脸地扔到了路边，也不管他伤成这个模样如何回家。白叟家衣衫褴褛地坐在地上，光着一只脚鞋子不知去了那里，想到家中老妻病重，不由地老泪纵横，忽地听到有人喊他，茫然地抬开端张望，这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落入太史擎眼中，就是他了。

“学着点儿，有你的好处。”

如此瞎逮，倒真让他们蒙对了人。

太史擎穿戴一身灰衣，抬高了斗笠混迹在人群当中，他不认得吴老爹，只晓得吴茱儿的爷爷伤了一条腿，便叫孺子瞥见有人瘸腿出来，就大喊大呼“吴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