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恻隐之心[第2页/共4页]
这日李锡琮出门去了,周元笙在房内看着上月府内开消的账册,不一时只见彩鸳端着那八宝攒汤出去,伏在她耳畔,焦急又着恼隧道,“女人,我才刚去厨房催这汤,闻声几个小丫头子闲话,听出了一桩古怪事儿。”
另一个不屑道,“那又如何,现在也不过是撩开手罢了,要不是梁总管竟日提着,她便在那小院子里自生自灭,谁又耐烦管她?”前头那人感喟,“倒也是,这玉眉女人服侍了王爷一场,到了连个姨娘都没挣上,还不知今后如何着呢。”“呸,她算哪门子的女人,快别叫得那么面子了,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罢了。”
周元笙笑得一笑,瞥见他手边放着一只锦盒,遐想起去岁之事,蓦地心头一软,问道,“这是你为娘娘预备的?”
这头周元笙尚未想出甚么热烈新奇点子为其庆生,李锡琮却晓得周元笙畏寒,着人寻了一道八宝攒汤的方剂,叫人隔几日炖给她喝。若说这八宝攒汤,也是极尽滋养,所谓八宝,是谓黄芪、煨面、莲藕、长山药、黄酒、酒糟、外加腌韭菜做引调味,是北方夏季里惯常的滋补之物。周元笙嫌其味道过于浓烈,又将那味腌韭菜改做了少量胡椒。
周元笙可未曾用甚么屏风做隔断,便将面前之人看得一清二楚。见她生就一副柔婉乖顺的眉眼,顿时便想起了段夫人的样貌,内心已起了一阵腻烦,半日按下不快,冷冷问道,“我来了已有半月,因你病着未曾来见过我。是以本日叫你来,倘若病已好了,就还是去书房服侍王爷。倘若还未好,就出去养阵子,等大好了再出去不迟――只为你是跟王爷的人,等闲忽视不得。”
周元笙沉默听着,内心略略有些不快。实在亲王大婚前,有个把侍妾屋里人也算平常,只不过这话她畴前问过李锡琮,彼时他矢口否定,推得干清干净。好笑她当时信觉得真,却本来他和旁人并无别离。
玉眉这一会工夫,已唬得花容失容,跌跌撞撞地磕了一个头,才扶着地下站起家来,行动踉跄地退了出去。
何如李锡琮本人对此不甚上心,那态度倒仿佛是从心眼里萧瑟嫌弃这个日子。周元笙没法,只得传了梁谦出去细细扣问,方知他的生日积年鲜少被宫中帝跋文起,也不过是请旨入仪凤阁,借着给如嫔存候之时母子俩小聚一回也就过了。
未及说完,周元笙已笑起来,“梁总管多虑了罢,我传唤一个丫头,也值当这么推三阻四的?凡是能起得来床,便能来见我。大不了隔着一道山屏,凭她多大的症候,我不信就那么短长。你且叫人传她过来,权当是我安抚一个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丫头,总成了罢?”
彩鸳将这番话学舌一遍,心内也自不忿,道,“女人听听,本来这府里还藏着个如夫人呢,眼下正病着,又赶上女人才进府,想来王爷不好和女人提。再过一阵子,没准就要让她拜见女人,汲引了她呢。”
周元笙见他又没正行起来,也懒得和他调侃,想起来寻他的目标,冷下笑容道,“这么说,你是纯粹物伤其类,怜悯莘哥儿?”
周元笙点了点头,轻笑道,“难为你对他的事倒上心。果然感觉他不幸,还是感觉他尚且有些用处?摆布没人,无妨对我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