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胡不喜[第1页/共3页]
周元笙道,“平淡些罢,你去奉告他们不必预备荤菜,行船期间我也没甚么胃口。”
周元笙轻挑娥眉,颌首缓缓道,“是了,早前我的模样约莫还不非常像母亲,以是她并不想常常见到我。”
周元笙黛眉微蹙,轻笑道,“我才离了亲人,离了故园,朔江而上,前路茫茫,天然没甚么可欢畅的。”
彩鸳承诺着,自去后厨叮咛她的话。周元笙歪在绣床之上,只感觉微微有些眩晕,干脆闭起双目假寐一阵。
彩鸳忙摆首道,“女人千万别这么想,现在襄国公府不是已迎您归去了么?您但是在担忧——久未会面的亲人待您不如公主那般心疼有加?”
周元笙的心倏然一跳,下认识地透过窗棂望向外头,岑岑碧水在脚下翻涌起乳红色的浪花,头顶是与那碧水脉脉相对的,一样青如春山普通的天涯,这是亭亭春日里的好风景,却没有那陈腐诗句中描画的风雨如晦,那么她于现在得见心中所念的故交,是否也该道一句,云胡不喜?
彩鸳轻嗤一声,恨恨道,“他们那里是至心赎我,竟是要将我卖与一个土财主当小老婆,那赎金还是先拿了那乡间财主的,也不知怎生诓来的,倒美意义。”
世人在旁听着亦不觉抹泪,寿阳公主的儿媳林氏只好上前劝道,“老祖宗快别如许,如果哭坏了身子,岂不成了外甥女的罪恶,她就是在路上也不得放心。”
彩鸳揣测着她话里的意义,面有不忍道,“女人怎能如许想,您是郡主的亲生女儿,就算她和那边府上的老爷不好,也怨怪不到您头上。”她终是有些猎奇,亦有些不解,便轻声轻语地问道,“但是……郡主到底因何与老爷分开的,女人可清楚个中原委?”
彩鸳不料她俄然有此一问,细心盯着她瞧了半晌,点头道,“比畴前更像了,女人这几年下来是越长越像郡主,听公主府里的老嬷嬷们提及来,郡主当日可有国朝第一美人的奖饰呢。”
彩鸳不防她说出这话来,顿时一怔,只当她内心另有些痛恨母亲,忙柔声劝道,“女人这话差了,如果那边老太太,老爷不想女人,又何必巴巴的打发人来接女人归去。公主一贯最疼您,若不是他们求得狠了,再不会放人的。也许这趟归去,女人便能晓得祖母、父亲是如何爱重您了。”
薛峥挑眉,摆首道,“不知,为何要奉告旁人?除非,你去处母亲告状。”
过得一会,房内传来一阵衣衫摩挲收回的窸窸窣窣轻响,却不闻脚步声,跟着便有一道白檀暗香由远及近地飘散过来,那味道极是熟谙。周元笙蓦地展开眼,但见面前正立着一个长身俊朗的少年,端倪如画,意态高华,嘴角衔笑望向本身,却不是那薛家二郎薛峥是谁!
彩鸳一愣,不由叹道,“本来女人是想郡主了。自前次郡主随建威将军回家探亲,这中间也隔了四五年风景了。提及来,那边塞如何老是不停战,郡主便也不得归家,来瞧瞧女人。”
周元笙悄悄听着,俄然抬眼盯着彩鸳,笑问道,“我记得你是七岁那年跟了我的,原不是娘舅家的家生孩子,倒是因淮河水患被家里人卖到府上。前二年你家中哥哥嫂子曾来赎过你,当时你一口回绝,恨不得将他们骂出门去,过后再也未曾理睬过他们,却又是为何?”
周元笙懒懒一笑,道,“这又甚么好担忧的,本就未在一处,天然也没有豪情,不过是面上大师都过得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