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 今夕何夕[第1页/共3页]
“你日日地给他缝衣裳,那小子怕是一辈子都穿不完了吧。”我用心笑她道。
贺你个大头鬼……我暗自撇了撇嘴,闷闷道:“好。”
幸甚的是,小丫头秦湘自打娘胎里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位白发白须的师爷爷,因而骨子里对他自带好感,两日不见便哭着要找师爷爷抱,且自幼便对各种草药有天生兴趣,生生将我师父变成了护娃狂魔。
闻得动静的秦朗冲动得有些忘乎以是,竟当即冲出门去,将太病院的院首夏大人给拖进府来为我评脉。
与秦朗结婚的第二年,我寂寂无闻的腹中终有了动静。
“我爹还讨抱呢!”秦逸一脸理直气壮,“我都见过的!”
我往屋里张望了一下:“爹呢?”
我不由莞尔,在两个小团子额头上各赏一个亲亲。
平静下来的我方想起今早在为何事愁闷,非常不悦地瞥了秦朗一眼,“我要去书房写稿了。”
我掂了掂那沉甸甸的荷包,对劲笑道:“还是我弟弟送得实惠。”却美滋滋地将玉簪子插上了发髻。
初夏的天井中,响着三两声的蝉鸣,只见阿暖单独坐在院中的石井栏上,低头缝制着一件湖蓝色的直裰,神情甚为专注。
“你如何亲身来了?”李雷换了刑部的礼服,局促得直搓手,“你现在但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来给我戋戋一个六品官送贺礼,有失身份啊!”
从冷女人到秦夫人,我暗自祭奠我那逝去的芳华。
闻名誉去,见我家花圃矮墙之上,亢金龙和危月燕两口儿正并排坐着,危月燕手里乃至还捧着一把瓜子,仿佛一副VIP席看言情片的模样。
“如介弟这般重情重义的男人,当真可贵。”李雷唏嘘道,遂轻车熟路地抱了抱拳,“冷女人教诲有方,鄙人佩服佩服。”又一拍脑袋,“看我叫顺了嘴,现在该唤一声秦夫人才对。”
自一年前,我爹因“机遇”终与徐皇后见了一面,二人在城外的潭柘寺共饮了半个时候的茶,返来后浑浑噩噩了半辈子的老爹便改头换面普通,将昔日的琴棋书画、装帧印刷等十八般技艺十足拾了起来,日日忙得不亦乐乎。
我只得无法教诲:“你是个男孩子,男孩子便应如你爹般顶天登时,做个伟岸男人,哪有不时讨抱的?”
临行前,小树与阿暖执手在我爹面前跪下,将二人的婚事定了下来。
“今儿是甚么日子?”
早膳后,秦朗去了北镇抚司上班,经他提示,我亦感觉该去给李雷贺一贺。
“这是……”我眼中光芒闪动,“你何时备下的?”
与阿暖并排坐在石井栏上吃着酸甜的葡萄,我随口问道。
喝茶聊了几句,李雷俄然冲我抬高了嗓门:“听闻介弟冷嘉树,本年春闱状元落第,官拜佑春阁大学士以后,将京中浩繁王谢望族之女的求亲一一回绝,执意要娶家中的小哑女为正妻,确有此事?”
却被他一脸莫名笑容,不由分辩地揽了肩膀今后花圃走。
说罢,顶着一张因神驰而红润的小脸,一溜烟跑没了影。
直至月上三竿,秦朗放工返来,两个小团子已玩得疲累,跟他们的爹道了个晚安,便被奶娘抱去睡了。
我便垂眸,娇嗔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我还觉得你忘了。”
从刑部出来,恰见路边小摊下水灵灵的葡萄煞是喜人,想到阿暖最爱吃这口,遂挑了几串,拐了一趟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