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回 乘船[第3页/共3页]
他那通俗凤眸中,凝起一点莹亮的东西,让我有那么一瞬,只觉本身一颗坚如铁石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该来这里……
我便走出船舱,向梢公问道:“方才是如何回事?”
我心中一惊,伸手掀了车帘。
就是在这里,我曾与他并肩看漫天炊火,在火树银花下忘情扭转,觉得,那便是地久天长。
才发觉,有的人,不是想忘就能忘得掉的。
便听小寺人施礼道:“奎木狼大人。”
说罢,便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回身而去,没走几步,便听身后他清糯降落的腔调:“传闻,你要走……”
我便愈发感觉难堪,只得开口道:“本日另有事在身,白澜就此别过。”
夜风吹起,混乱了一树萧索,吹皱了一河寒水。
我将他伸出的手大力推开,哈腰跳上马车,却被一块石头硌了一下,脚一崴向地上倒去。
“天然会痛,痛得短长。”他的声音萧索颤抖,“自打你走后,我这颗心,便如受凌迟普通,无一日安宁……我本觉得痛得麻痹了,何如本日又见到你,呵……可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干脆站住脚步,将话说清楚:“确是,现在小树入了国子监,我筹算带着爹爹阿暖,找个风景恼人之处保养天年。”
望着面前熟谙的背影,我心中一股火气升腾而起,脱口大喝道:“你……放我下去!”
心中对他有三分感激,语气却还是冷冷:“如此,我倒要感谢大人了,告别!”
他却终没有转头。
今后山高水长,再见无期。
短短五个字,被凄寒的晚风送来,竟是说不出的郁郁悲惨。
因是寒夏季候,江上也全然没有了夏季时的热火朝气候象,船埠上不过三两只乌篷船悄悄停靠,愈发显得萧索。
我正立在船头思忖着,我们的客船恰从那大商船身边驶过,便见那商船船头上,十几小我正临江喝酒。许是酒到酣处,口中呜哇大呼,唱得鬼哭狼嚎。
“车夫”便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下了脚。
一今后,船过应天府。再向北行两日,便可至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