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回 草包[第2页/共3页]

“噗！”我刚入口的茶再度不争气地喷了出来，“……烤鸭？”

我惊奇：小螃蟹这副讨喜的长相，夙来受中老年女性的爱好，在我们坊里混迹不过半年时候，乳母已经认了三个。“她们说你甚么了？”

“礼部张尚书家的小公子，岂能不记得？”莫主簿责怪地瞥我一眼，“之后果机遇偶合见过一面，这位小公子生得么……珠圆玉润的，倒是好认。”

我二人沉默了一下，我忽又想起另一桩事来：“我们从扬州返来以后，潘公子可存眷过那云谣的下落？”

我抚着胸口唏嘘道：“他成不成大器不好说，别让我为他提心吊胆我已感谢他了。”

昨夜，我亲眼看到了那张熟谙的脸，然秦朗却说，紫烟并非云谣。

这话传得有凭有据，正如那枚扔向孔圣像的柿子，将太子的形象名声，毁得结健结实。

现在我想来，扬州城里的云谣，一副弱柳扶风之态、楚楚不幸之姿，善操纵本身的美色在男人之间调停，那一副白莲花、绿茶婊的姿势，不像是装出来的。

“大人记得？”

潘公子被我问得一愣：“一个混迹风尘的清倌人，我存眷她作何？”又想了想道，“她的背景，无外乎安然侯与湖匪，现在皆正法，她……想必也不会混得很好。”

我一边思忖着，一边从潘公子带给我的一众资猜中，捡出会试考生的质料来搜索，不费甚么工夫便寻到了张蔷的名字，前面写着他的年纪、籍贯等小我信息，以及对其边幅的描述：身高五尺，圆胖身材，鼻翼有带毛黑痣一颗。

“贩子间皆传，太子殿下任人唯亲不唯贤，不管在朝在野的小舅子，都要汲引一番，可谓当世第一好姐夫。”

而更糟的是，瘦子在他天子老爹那边失了信赖，于他而言更是雪上加霜，“那太子殿下筹算如何应对？”

“甚么环境？”

“确有能够，陛下也是见怪不怪。彼时触景生情，干脆给他出了个对子，上联为：一行征雁向南飞。”

潘公子神采默了默：“连太子殿下亦未能免责，被陛下召去一通怒斥，言他主持得好科举，不公不正舞弊频出，责令殿下在东宫禁足思过，无诏不得出。现在连我都见他不得。”

看得我后背蓦地一阵发凉。

“她们不是说我，是说老板你！”小螃蟹嘴都瘪了，“另有小树哥。”

“也是昨日，礼部给事中谢大人向陛下奏报，言本次会试中榜的一甲第十三名张蔷，本是个资质驽钝且不学无术的纨绔官家后辈，恰好也榜上驰名，有秉公舞弊之嫌。”潘公子摇着扇子意味深长道，“而这个张蔷不是旁人，恰是礼部尚书张大人家的五公子。”

莫非真是个草包，“或许是觐见天颜，过分严峻呢？”

小螃蟹还是忿忿不平：“她们毁你毁得如许刺耳，你就这么忍了？”

听他满口说认得，我反而有些惊奇：“大人肯定，那日去测验的就是张家小公子本人？”

我听得后背盗汗涔涔：因一个草包张蔷，扳连他全部张家，乃至礼部都被架空在科举舞弊案以外，之前好不轻易形成的礼部与锦衣卫相互制衡，大理寺不偏不靠的均衡局面突然被突破，二皇子一方再度占有无益职位。

提起昨晚看到的云谣，或谓紫烟，我心中总有说不出的别扭与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