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回 寿宴[第2页/共3页]
“二位可发明甚么异状?”见二人齐齐拨浪鼓似的点头,我暗自叹了口气,“梨园子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他们手中,二胡琵琶、鼓笛牙板,那里有箫?
中秋之夜,绿绮和红箩发疯之时,秦淮河上正放着炊火。
一通忙活过后,我拖着湿漉漉的裙子,又煞有介事地去潘公子马车上为他取了大氅,再回到前庭,堂会早已鸣锣收场。
他话未说完,已被我一把抓住了衣衿,几近是冲他吼道:“甚么女鬼?那是一条无辜的性命!我不能明显有机遇禁止,却眼看着一个女子再度发疯死去!”
许是我的神采过分骇人,金捕快不由瑟缩了一下,终究乖乖地点头不语。
我口中呵呵干笑着,脑中却如同一个炸雷响起。
便见李雷一张乌黑的脸更黑了几分,难堪了半天赋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小王爷,失敬失敬!”
纪流苏的内室里,有打翻的灯盏。
“我这小月丫头,一向在我府上书房服侍笔墨,很少出来。”潘公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替我解释道,“本日怕是见了柯大人家如此大场面的家宴,连眼睛都不敷使了,对不对?”
“柯老夫人不喜好喧闹,故而言明不要打戏,只听个嗓音看个身材儿,唱些才子才子的文戏。”一旁的金捕快解释道。
我:“……”
作为潘公子的丫环,我边立在他身边服侍着,边用扫描仪似的目光,在满席间花红柳绿的女子中来回张望。
我将大氅递给潘公子,却被他抓住了手腕,“裙子如何湿了?”顺势反手将大氅披在我肩上,“把稳着了凉!”
我话音刚落,便听身边“咚……哗啦”的声响,溅了我一裙摆的水花。
晚宴间,觥筹交叉、欢声笑语,统统都显得安静而调和。
“哦!易容打扮成宁王世子!这位江湖朋友公然高超!”
我点头称是,急仓促分开宴席,到后院寻李雷和金捕快去。
“不清楚。”金捕快说着,便极有眼色地上前几步,掀起了粗布的一角,“呦,是炊火啊!”
说到二人……“金捕快哪去了?如何不来帮手?”女人我心中甚是烦躁:这小子,说他两句还闹定见了?
斯须,凄婉哀怨的箫声响起,正如埋葬窦娥的六月飞雪般,如泣如诉,令人愈发心生寒意。
金捕快立时打了鸡血似的站直身子,煞有介事地冲人家挥了挥手。
他悉心为我系大氅带子的密切行动令我脸上一阵发烫,咬了嘴唇悄声道:“公子,你可要折煞奴婢了。”
见潘公子对小丫环我如此保护,柯大人笑容中多了几分“了然”的味道,口中却道:“一会儿另有炊火,另有梨园子唱堂会。那炊火是我着人从杭州定制而来的,残暴非常,小月女人定然喜好。”
潘公子拍了拍扇子,“这段箫曲,倒是加得奇妙,可谓画龙点睛之笔!”
戏台上,秋霜扮的窦娥正悲戚唱到:“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绵,免着我尸骨现;要甚么素车白马,就义出古陌荒阡!”
说着昂首望去,却见戏台一侧的乐队亦一脸茫然的模样。
“看来是一会儿宴会上要放的。”李雷点头道,“金陵城有如许的风俗,上了年纪的人做寿要放几颗炊火,以求天官赐福、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