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回 红妆[第2页/共3页]
我刹时从梦中惊醒,却惊觉脚下的船面公然正闲逛得短长!
黑红男人难堪地咳了咳:“柱子……”
柱子?这女人的名字还真是……
“我不明白的是,”我将掌心举起,面对着秦朗,“他借着说话之机,在我掌心写下‘安然’二字,究竟是何意?”
回身,又见那一身玄色衣衿的颀长身影。
“公然是你!”看来,之前秦朗的猜测全然没错。
但就在此时,两艘渔船样的小艇贴着我们的船舷奔驰而过,激起极大水花,令我们脚下的货船都晃了几晃。
夕照熔金,暮云合璧,暮色中的高邮湖,别有一番瑰丽的壮美,令一袭红嫁衣立在船头的女人我,心中生出几分豪放之感。
那男人黑红的脸上暴露个绷不住的笑:“大哥说,他在湖北岸备下好酒等大人你,若你顺利过得湖去,他便把酒与你拂尘;若大人……咳,不慎被湖怪抓了,他便把酒与你祭奠……大人,这是我们大哥的原话!原话!”
“她做完了该做的事,天然回了她该回的处所。”秦朗含混地答了一句,“倒是你,何时与世子爷如此熟稔热络,倒让我非常不测。”
半梦半醒间,我模糊见一袭红嫁衣的本身,在船头一把扯住秦朗的前襟霸气问道:“你!究竟愿不肯意娶我?”
但是……我望着月色中这些活死人抢先恐后爬上我们商船的身影,在心底收回一声嘲笑:
我们便随黑红男人进了船舱,果见一红衣女子正背对我们坐在舱内,背影仿佛一副不情不肯的模样。
我心中一沉:该来的,毕竟要来了!
他却在我猝不及防间抬起手指,理了理我额上飘乱的发丝。
大要上是粮船,实则比浅显粮船吃水深很多,明显在船上藏了重量很大的东西。
“你们大哥呢?”秦朗向船工打扮前来见礼的男人问道。
“很都雅的,你做新娘的模样。”
但是,两艘似湖匪探子的渔船畴昔后,高邮湖再度规复了安静。
因而女人我只得在如临大敌的氛围中,百无聊赖到昏昏欲睡。
月光下,他们浑身血腥、脸孔狰狞、吊着半尺长舌的模样,固然将我吓得脚下一软。
直至下中午分,我们的商船与等待已久的“送亲花船”汇合。
但是女人我许是受了瘦子的熏陶,感染上了一种“想不出答案誓不罢休”的癔症,坐在船舱里发了一上午并一中午的愣,乃至午餐时,秦朗都往我碗里夹了些甚么菜,我都不甚清楚。
我摊开被潘公子握过的右手,凝睇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尽力回想着方才临行时潘公子跟我说过的几句话。
柱子女人转过身的顷刻,我几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鬼怪出没,天然要待夜黑风高。”
我这厢想得辛苦,那边秦朗脸上却明显白白地多云放晴,方才的古怪别扭一扫而光,连语气都规复了以往的软糯明朗:“先别想了,晌午太阳毒得很,回舱里风凉些。”
我便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本觉得他是逢场作戏,不想他竟然还认了!我一颗心仿佛被他的话狠刺一下,涌出些不知是酸还是痛的东西,敏捷充满了我的胸腔,惹得我说话都有些哽咽,“那我倒要恭喜大人,得了位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只是现在我们一去不转头,你为何不带上她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