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回 情薄[第1页/共3页]
“扬州本地人称,听清曲非妙音阁不成,可见此处应为正宗。”潘公子青衫白扇,与其间雕梁画栋、高雅精美的内饰相得益彰。
若我能证明,潘公子就是穿越而来的云栖……
我身形一滞,被他明显白白的一声“冷女人”,刺痛了耳膜。
我立时明悟:“以是商报酬了申请赔偿,便不会将高邮湖遇邪祟之事说了出去,只说水患严峻导致翻船,漕运衙门也便照单全收。”典范的衙门风格啊!
现在置身于这大明朝五星级豪华游轮之上,令整天为生存疲于奔命的我,不免生出些骄奢安闲的腐朽思惟。
感激他本日仗义得救,还是问一句“向来安好”?
我深吸一口气,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嘲笑:“谢大人体贴,我已无碍了。”
与秦朗短短两三句的扳谈,却换来了女人我展转反侧一夜无眠,非常的不划算。
但,瘦子就算了,先宅斗后宫斗的戏码,压力太大。
但,他若体贴这些,又岂会是现在这般,低头不语、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清糯的声音泛着一丝苦笑,“也只要无聊至极之人,才会做如许无聊至极之事吧。”
“哦?这位云谣女人如此受欢迎?”
我抬起眼睫,等闲地对上了他一双如水的凤眸,笼着一层溶溶的水雾,漾着清冷的月光。
瘦子道:“我大明为鼓励漕运,对运河贩子实施补助之法,若因天时倒霉导致货船倾翻,船长可向漕运衙门申请必然命额的赔偿银子;但若因途遇歹人或被窃而失了货色,则自大其责。”
回身,却不测埠瞥见了一个颀长清冷的身影。
典范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原觉得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历险,到这里竟变成了观光游,还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我在心底暗叹:冷心月啊冷心月,你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天生繁忙命,认了吧。
“小公子一看就是外埠人。云谣女人但是扬州城最当红的歌姬,不但生得美若天仙,一手琵琶弹得精美绝伦,唱清曲儿更是仿佛天籁,全部扬州城无人能媲美。”
我单独立在船头,伸手解开了发髻,任由风凉的夜风从我发丝间拂过,自发已好久没有这般舒畅舒畅。
“对了,传闻沈正在本身家遭人暗害,挨了顿打不说,还……吓得实在不轻,天然也是死士所为了。”
然第三日凌晨,棋盘和棋子却不翼而飞、遍寻不着了。
“有点儿意义。”瘦子眯眼考虑了一番,“与其说是道观求安然,倒更像是给湖怪送买路钱,此事大有玄机。”
天涯天涯,不过如此。
我与秦朗,究竟从何时起,变成了最熟谙的陌生人?
“本来如此。”我咬了咬嘴唇,挤出个不失客气的笑容,“当日我毒发甚重,将一名死士伤得不轻。大人来日若遇见了他,烦劳替我传达个歉意。”
待她传闻之前的鸡兔同笼和抽排水管也出自我之手,干脆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下棋这东西,一旦学会就上瘾,因而我接连两日沉浸在与潘公子的博弈厮杀当中,倒不觉非常有趣气闷。
我打了个呵欠,只觉一丝倦意袭来,筹算归去睡了。
按照大明朝关于官盐运销的规定,我们“白家四兄弟”需先将一船粮食沿长江至大运河运往淮安粮仓,而后凭粮仓的收押签章,到设于淮安的盐运司调换盐引,再到官盐场凭盐引购盐,运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