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荣国府贾琏猛回魂外书房父子坐论道〔捉虫〕[第3页/共3页]

进了贾赦房里，丫环们正在摆早膳。贾琏笑呵呵地出去，微弯了哈腰叫声“父亲”。不是他不想表示地更恭敬点，实在是穿得太厚，连腰都弯不下。见贾赦向他点点头，贾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贾赦中间，“恰好也还没用早膳，父亲就赏我一顿吧。”

“吴太医，还请为小儿看看。”男人走到贾连床前，面上无甚体贴之情，只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虽是从内里出去，他的手却并不冰冷，反而温温的。

“都下去吧，让我与琏儿‘平静’些。”等丫环摆好碗筷，贾赦挥退丫环们。父子俩冷静用膳，等都放下筷子了，贾赦问道：“说吧，你有何事？从你五岁起，就再没跟我一起用过膳，也再没叫过我父亲了。”好好的儿子，偏学着称呼老子做‘老爷’，没得就冷淡起来。

“有体例？我能有甚么体例呢，不过是争与不争罢了。我争不争也无妨，归正家传爵位在我头上，这府里也不敢少了我的银子花用，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可也没谁敢虐待我。可琏儿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明白你的处境？”贾赦摸摸刚蓄起来的髯毛，眯着眼问道。

这荣国府公然豪华啊！书中说，贾赦所住的还只是荣府旧花圃，便已经如此宽广精美了，那作为正房的荣禧堂，又该是如何轩丽？贾琏点头，都是劳动听民的心血堆起来的啊！

“没有，我一向盯着的，没敢错眼。”洞庭忙道：“就是返来的路上，遇见了周瑞家的。她呀，另有脸问我少爷醒了没，也不想想是谁害得少爷大夏季掉进水池子里的。”

“是周姐姐啊，姐姐不也这么早。”洞庭从速打起精力来，强撑着笑了笑说：“少爷还没醒呢。只是太医说过，最凶恶的便是昨晚，若能熬畴昔便能好。方才我出来时，看着少爷像是睡得安稳了些呢。”

贾琏也笑了，就晓得他有这一问，“父亲，若非命大，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总该明白点甚么才行。父亲，既然我们都不能甘心，那就动一动吧。儿子晓得，您定然是有体例的。”

“还不快住嘴，二房的珠哥儿、元姐儿也是你能说嘴的。”赵嬷嬷瞪了瞪洞庭，看她脸上还是不平气，叹一声道：“那都是主子们，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说嘴的。我现在只盼着，老爷能多心疼琏哥儿几分，别让他再吃了亏去。”

贾琏既好了，原该先去荣庆堂给贾母存候。可他实在不耐烦去到一群女人面前装嫩，干脆不做理睬，径直带着天池去见贾赦。贾琏并不认路，便任由天池牵着他，一起走一起记。

把了脉，又问了几句，吴太医欣然道贺，“赦公，令公子已挺过来了，老夫再开张方剂，吃上两三日便能大好了。”说完便有人备好笔墨，供吴太医刷刷点点。

贾连猛地展开眼睛，下认识地便要从躺平状况弹起来，摆出防备的姿式。认识很到位，但是身材却没能跟上趟。所谓的弹起来，在他也不过是勉强抬了昂首，便又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