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发.034[第2页/共3页]

林玦因拿了茶盏在手里，凝神想了一时，便笑道：“我有一句，不能与王爷上句比拟，只堪堪能对，说出来叫大师听着玩也就罢了。”说着，便念叨：“碧凝一园竹。[2]”

说罢，二人齐齐往林玦望去，林玦好久未曾与人联诗，原只随便作了一句，见这二人不肯罢休，却也生出一较高低的心来。

“今儿不往学里去，待在家里也无事。正巧秋高气爽，不若同去重元山？”

林玦抓|住宝玉一只臂膀，回身就想走，却避之不及，已被身先人扣住肩膀。

林玦面色略显惨白，见宝玉坐在外间，便挤出个笑来：“表弟今儿倒来得早。可用早膳了？”

他这话原是自谦，此句道出，倒叫合睿王来了兴趣。林玦学问好，他早有耳闻。原只觉得是酸腐八股写的好，没推测写诗竟也高雅澹泊，又呈大气之美。

林玦也已累及，应了声同宝玉往那处去。遥遥便瞥见了亭子，再走近却见边上已围了一圈人，瞧着是服侍的下仆。亭子里已坐了人，倒是两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相对而坐。二人手中端着茶盏，正在闲话。

北静王水溶年方弱冠，面相生得极好。现在听林玦此言，暴露笑来，竟是端倪动听，现极美之态。他道：“我方才说的上一句，是翠染满林醉。[1]”

“勇于不敢也只在你这一张嘴里。”合睿王松了手，“出去罢。”

合睿王似笑非笑地望着林玦，高低将他打量一番：“很多时候不见你，你倒长了很多。如何一见我就想跑？”

二人在此玩闹，因年事小，贾敏也不放在心上。琉璃搬了凳子，就在贾敏一步以外，林玦自坐了。

那两个侍婢倒是深翦同银苑，因出了璎珞这档子事，采意不放心，想着好歹是王府出来的，服侍人更恰当些，便将这二人提起来用。他们自进了贾府，便一向未曾出门。林玦也不常用他们，今儿进屋子还是头一遭。宝玉未曾见过，自是平常。

北静王击掌笑道：“你原爱如许豪放的句子，我懂了，却恰好不肯依着你来。你且听好，我下一句是，暮辞杯盏中。[4]”

林玦垂首望着足尖：“未曾想跑，只是见王爷在此，不敢叨扰。”

“不必忧心我。”贾敏执了他的手，也对着他望。却见林玦面色略白，目中神采却尚在。“听单良说，你们今儿不去学里了？”

次日凌晨，袭人早早地将贾宝玉唤起。一面服侍他梳洗，一面絮絮地叮嘱：“你今儿就去学里了，外头不比家中，万事都要细心着来。点心也预备下了，你若饿了，就叫茗烟他们拿了来吃。”

“昨儿多用了两块糕，便有些积食。夜间写了几张字，便睡得迟了些。”采意略扯了个慌，便将此事圆了畴昔。宝玉也未几问，只坐着吃茶。一时又见隔帘边上立着两个花容月貌的侍婢，却未曾见过，便笑着说：“这两个姐姐如何昔日未曾见过？”

回过贾敏，二人便出了垂花门。

“往那里走？”

林玦本日身子不爽，原不想出门。却又思及待在家中摆布也是小睡，不若出门看看好风景，也好使表情更开阔一些。

此句出口，合睿王与北静王皆知此诗已至绝顶。这压轴一句，却非常艰巨。北静王想了一时，便认输道：“我想不出好的，罢了罢了，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