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第5页/共9页]

清然正欲再说，因亭中有人走来，方掩住话题，携着黛玉同妙玉往牡丹亭中走去，或同旁人论几句诗词，或者拨弄几声琴弦，偶尔又落下几枚棋子，倒也乐业。

清然道：“那几家是做甚么的？理国公家的，齐国公家的，当今袭爵都是三品将军，再减一等，另有甚么？又是不长进的，我那里看得上？缮国公诰命亡故，一家子守孝呢。不说爵位如何低，且说他们几家行事，我就感觉不喜。”

刘夫人看了她一眼，道：“真不晓得你如何想的，莫非你父亲哥哥模样儿就生得好了？怕还不如人家恒哥儿呢，就是生得白些。你如本年纪大了，旧年皇太后想让你进宫，我和你父亲都没答允，俞国舅又定了林女人，你总不能再挑三拣四了，免得皇太后又想别的。”

贾母见他无事，悄悄放了心，到这时，方想起贾琏，打发人留意放榜之事。

清然本年十六岁了，晓得妙玉问的是甚么意义，她却也不害臊，向来未曾在闺中好友跟前瞒过本身所求，因此落落风雅地回道：“你问我？我如何晓得？该问我父母才是。别觉得你出了阁，就能来笑话我们。”

一听清然的说法，黛玉心中不由好笑起来，清然这是嫌俞恒模样儿生得不好？黛玉不觉得然，她并不感觉俞恒如何不好，似宝玉那样，倒是生得面如春花，眼如点漆，但是论品德本领，却又那里及得上俞恒半分？

只见清然盈盈而立，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纤秀如同清池春柳，肤色白润仿佛玉碗凝脂，眼若秋水还清，唇似樱颗犹红，一头乌云也似的秀发挽着高髻，鬓边一支凤钗的流苏在风中微微闲逛，更显得崇高端庄。

清然叹道：“人常说，佛是金装，人是衣装，现在看来，倒是倒置过来了。畴前我感觉翡翠比不上白玉碧玉紫玉之属，现在看来，翡翠也是极都雅的。”

清然一口喝尽，放下茶碗拉着黛玉的手，嘻嘻一笑，对妙玉道：“可见我们才是亲姐妹呢，不是谁都感觉你这雪水烹茶好。”

贾敏叹道：“这几日忙着你哥哥殿试的事儿，外头的事儿我虽也出去，却临时不好带你一起，倒健忘了，难为妙玉挂念着你。早晨我和你拟票据，明日在园子里好生整治几桌酒菜，等你哥哥考完殿试了，谁家宴客时，我再带你畴昔。”

刘夫人和刘侯原没想到这一处，只是任清然本身拿主张，听了这话，道：“你就挑三拣四罢，你本年已经十六岁了，再担搁下去，哪有好婚事？我想着，你如许有本领，挑一门差未几的，他若不好，你提点着，偏生你不肯。”

比拟较旁人绞尽脑汁，清然一挥而就，侧头一看，却见黛玉正倚栏而坐，案上已经放着黛玉做好的了，她拿过来一看，悄悄喝采。

可巧刘浩然从内里出去，听她们母女提及，笑嘻嘻隧道：“我固然刺探不出甚么来，承祖不肯说，不过我却传闻那日林太太带着后代进门，饭都未曾吃，就分开了。”

承祖是贾琏的表字，行冠礼那一年由李垂白叟所赐。

黛玉微微侧头，想了想，笑道：“姐姐说的，也大有事理呢。”

因本日黛玉之故，都城中掀起了佩带翡翠之民风，且是后话不提。

妙玉感觉俞恒和黛玉是天作之合，并不如安在乎俞恒名声、模样，旁人说俞恒名声差，模样不好，妙玉以为对黛玉而言更显得平静，如果生得和林睿那般面如玉，眼如星，不晓得得惹多少烦恼呢，掷果盈车亦非虚话。实在，比起曾净，该操心的是荣国府长房长媳陈娇娇，贾琏本就生得风骚姣美，早早就有了功名，人又机变无双，没考中贡生前，已经引得很多人觊觎了，不下林如海当年。霍灿之事，妙玉在都城几年，便是听清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