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问鸳鸯归宿何所在配贾琏前路是悬崖[第1页/共3页]
她的爹娘都已经没了,如果兄嫂再出了事,她今后另有何颜面去地下见爹娘?罢了,罢了,她这做奴婢的,不过是“认命”两个字罢了。
听着贾母最后说得咬牙切齿的几个字,金鸳鸯浑身便是一抖,她大抵猜出来老太太的意义了。方才也真是她天真了,老太太的有生之年,又如何会让她安生度过呢。甚么让她做琏二爷的房里人,那不过是让她有个那样的身份,好能害得大老爷名声尽毁,再也翻不了身罢了。
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好,琏二奶奶即便再善妒凶暴,大抵也会容忍下她,可她却不能不担忧今后啊!老太太即便没有本日之灾,也已经上了年事,又还能活多少年,可她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朝一日老太太归了西,她又会落得个甚么了局?
……
眼看着年节更加邻近,太妃娘娘探亲的日子就在面前,荣国府高低皆忙着归省的事,倒连新年都马草率虎地筹办着。府里刚被废了两个诰命,正需求靠着太妃娘娘挣些面子,可不能有涓滴的不对。
贾母捏捏鸳鸯的手,拦住她要表的忠心,道:“前几日,我但是听虎魄她们说了,那不要脸孽障对你很有胶葛逼迫,对不对?唉,我就是怕啊,有朝一日我真的归了西,他如果再对你使甚么手腕,可如何是好啊。”说到这儿,贾母便瞅着鸳鸯长叹短叹起来。
琏二爷?老太太如何会问她这个,这究竟是如何个意义?
当初,平儿临出府的时候,她也特地去送过,还专门问过是如何回事。可听听平儿是如何说的,连她自个儿都不晓得是如何回事,一点眉目都没就被发还身契打发了。
也不知是赦大老爷请的太医得力,还是恐怕本身的病情迟误了大事,抑或是孙辈们服侍得详确体贴,贾母那日看上去非常严峻的病情,不过半月风景就大有好转。虽仍旧行动不如何利索,可到底是能下床了。
“你看你这孩子,我不过是想跟你说说话罢了,可没想惹你掉眼泪儿。快擦擦,快擦擦,我瞥见不得你掉那金豆豆。”贾母见她如许真情透露,眼神不由微闪了闪,接着问道:“鸳鸯啊,眼看着你都快二十了,跟我说说,今后可有甚么筹算?”
贾母公然也不管鸳鸯脸上的变颜变色,用阴沉的目光谛视着她,缓缓道:“另有一则,如果你成了琏儿的人,我倒要看看那老不修的另有没有脸胶葛于你。跟了琏儿,你就算是他半个儿媳妇了,看他有没有胆量爬灰。”
琏二奶奶是个甚么样的人物,有多少整治人的手腕,那心肠又有多狠辣暴虐,她虽不如平儿一样是贴身服侍的,却也看得清楚明白。在琏二奶奶手底下做姨娘,那可真是嫌命长了。
鸳鸯本还感激着贾母的好,可听了最后的那句问话,猛不丁便如一盆冰水浇下,让她顷刻间便复苏过来。当即打起精力来,一矮身跪倒在贾母床前,道:“我能有甚么筹算,全凭老太太做主。要叫我说,若能一辈子奉侍您,那才是我的福分呢。”
因低着头犹自想着苦衷,鸳鸯并没瞧见贾母鄙夷的眼神,闻言猛地抬开端。
大老爷晓得以后,只是嗤笑一声,便将之丢在脑后。他早该想到的,贾史氏那就是命硬的主儿,如何能够等闲地便被刺激成瘫子呢。
说着,只见贾母艰巨地想挪一挪身子,鸳鸯赶紧扶住她,让贾母欣喜地拍拍她的手臂,道:“鸳鸯,你也瞧见了,本日这一通儿罪遭下来,我的身子怕是要不顶用了。今后不定甚么时候,便顾不上你们这些丫头了,你也该有些筹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