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王夫人跪认祭田事万寿节贺寿送经书[第1页/共4页]
本来,她还希冀着贾赦拿着这个把柄,私底下跟她提甚么要求呢。这她倒是不怕,能有个回旋的机遇便比甚么都好。可谁知贾赦竟如此没个计算,一返来就捅到老太太那儿去了。这……这可如何办啊!
贾母沉默着,她故意将此事悄悄放过,但又怕贾赦不依不饶,若真闹到族里,王氏怕是不能留了。她倒不是多在乎王氏,只不过她背后有个王家,她哥哥又刚升了京营节度使,两家不宜反目。
元春在宫里挣命,现在新皇即位,恰是关头的时候,容不得一点不对。如果这时候出了个被休弃的生母,于元春大大的倒霉。另有宝玉,那孩子夙来有些痴性,如果休了王氏,谁晓得又要出甚么状况,于名声上也有碍。是以,便是为了这两个孩子,今儿她也得保下王氏这蠢妇。
便是政二老爷佳耦,也忘了旁的事,专注地看着赦大老爷,看他有甚么话说。
只见她嗔一声“傻孩子”,便起家亲身将王夫人扶起来,怒斥道:“家里有甚么难事,你尽能够开口,大师筹议着办,如何能光是本身作难,然后干出些傻事来呢。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做错了,固然情有可原,我却不能罚你。既如此,那就……”
没等她策画明白呢,便被贾赦的一番话吸引住了,脸上也不再丢脸,竟然有了忧色。
“实在,这祭田的事,我、我是晓得的。”王夫人见贾赦并不松口,咬了咬牙跪倒在贾母面前,承认道:“老太太,这事是我的错,没有事前禀明老太太,便本身擅做主张,请老太太惩罚。”
说到最后,王夫人已是泣不成声,将一个忍辱负重的管家太太形象,归纳得淋漓尽致。这些话,都是她这几日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不说能不能让贾母信赖,起码能有个说得畴昔的来由。不然,光是私卖家属祭田的罪名,贾家便能休了她。
她早就看着邢氏的香皂财产眼红,正愁没机遇插一手呢。如果能教邢氏管家,大不了花银子的事便全推给她,摆布府上就是那么些银子,一旦花用完了,看她不往内里弥补。再加上王氏跟凤丫头在边上拆墙脚,总能从邢氏手里撬下一块好砖的。
贾母见他半天不说重点,不由怒道:“问你如何拿到的,说那些闲话做甚么。”不过她也重视到贾赦的眼神,亦顺着他看向王夫人,顿时便眼睛一厉,心中有了猜想。
“事关宝玉,是甚么事啊?你先跟我说说,再看是不是奉告宝玉,那孩子怯懦,别吓着他了。”一闻声宝玉二字,贾母顿时起了精力,体贴肠问道。
“我这里另有一件事,要跟老太太和老二筹议筹议。”赦大老爷端起新换的热茶,冲政老二笑笑,笑得他不安闲地皱了眉,才道:“这事儿啊,跟宝玉有些干系,要不叫他也来听听?”
“那就罚你半年的月银,誊写十遍经文吧。”轻描淡写地罚了王氏,贾母又向贾赦道:“别的,我看她管家理事,仿佛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便让大太太和凤丫头帮她一把。赦儿,你看如何啊?”此时的贾母不但和颜悦色的,便连等闲不出口的‘赦儿’都喊了。
“同意。等明儿盘点了以后,便再加两把锁。”大老爷痛快地点了头,不过是两把锁罢了,他能换一把就能再换两把,费不了太多事的。
这话一出,赦大老爷不由对贾母刮目相看了,公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只这短短的工夫,她便能将计就计,不让他将公库握在手中,真是难为她如许大年龄,脑筋还能转得如许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