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幽燕第一状[第1页/共3页]

“本来是你们……”匡六合满面通红，转过脸去，不敢看他们了。

孙福小声骂道：“另有没有天理了？另有没有国法了？此人明显也带着货色啊……”

明朝崇祯期间，战事吃紧，在京师外西部建立一座城，有翁楼、箭楼、角楼，开东西二门，是为顺治门、永昌门，这座小城池在卢沟桥东部，名叫拱极城，拱卫京师，这就是宛平县城的前身。

出西便门前，拜过贾代儒，正逢族学下课，那些如笼中鸟普通的门生都是恋慕地看贾琮，不是恋慕他聪明、才调，而是不必来族学读书。出了西门一截，秦钟下车买东西，贾琮陪他，到了牟尼院一带的摊位，这处所贾琮来过，西门牟尼院……将来妙玉会来这里。妙玉十六岁从姑苏北上，就是来岁了吧。

“子礼你说甚么？”秦钟问。

秦钟买了吃食玩具，路过摊位，二人见到一名长胡子道长，摊位右边的蓝布幌子有三尺来长，上书“铁口直断，童叟无欺”八个大字，秦钟爱玩，镇静道：“道长，你看我这位兄弟，此去南边，吉否？凶否？”

本来是师姐夤夜来访，秦师姐在男女大防这方面真不忌讳，或许是看他春秋小些。固然晚明、晚清礼乐崩坏，很多端方都离经叛道了，但大顺建国一百多年，礼教还是森严的，也不知秦教员如何想……贾琮点亮油灯，躺在床上，立起半身，便见到秦可卿端坐床边脑搭交椅，手里拿着几份稿子。

官兵点头哈腰，而后秀才不消列队，径直进城，萧洒非常，公众哗然一片，却也不敢多说甚么。

贾琮也看过刘心武的《秦可卿之死》，刘心武的红学在官方有影响力，但进犯者也多……不管如何，这些仿佛和他没干系，贾琮乱想一阵，秦可卿替他盖好被子，才莲步轻移地出去。

比及秦可卿和两个跟返来的丫头宝珠、瑞珠上了车，秦业才先容过来汇合的领头工官：“贾琮，这位是工部匠户山子野，在修建上很有门道。”

他俩走后，匡六合比及日落西山，没人来算命了，清算箱笼，数数褡链的钱，眉开眼笑，挑起担子，骑一条驴骡往南上了官道。他撕掉粘在眉上、脸上的长发，倒是暴露一张面皮白净、年纪悄悄的脸来。

“我也想不到教员这么开通……”贾琮随便一瞥她裙子底下：秦师姐走得动么？如果能出去见见世面，对她也有好处。

秦业能从摄生堂抱一男一女返来扶养，还教得秦可卿这么好，心肠品德还是不错的，贾琮看一眼桌上稿子，心知秦可卿嘴上不言谢，却用行动来感激他的拯救之恩，他连连点头：“天足好，天足好，天然才是最美。”

“师姐有事吗？我起来倒茶。”贾琮正想翻开被子。

“不敢！不敢！”山子野态度谦虚，工官、匠户是朝廷圈禁起来的人，他们技术、技术不凡，但社会职位低下。

“我不渴。”秦可卿把稿子放在桌上，笑道：“你睡下，想不到你起居这么有规律。我做了几篇制艺，想着，对你和小弟都有效。分开京师游学，你捱得住么？”

右边步队的匡六合悠哉悠哉道：“晓得那人是谁吗？幽燕第一状！幽燕七子之一的罗国奇，表字大器，人家在顺天府五州十九县都吃得开，平时包办词讼、无人敢惹，不但有秀才功名，又以狡计多端著称，很多县太爷都把他当为入幕之宾，谁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