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回上[第2页/共3页]
谢楷想了一想霍家其人,笑道:“母亲便有这些说头,我就辨不出这些物什的吵嘴。但既是家里惯用的,必也不差。”又向章回道,“如果真好,我们这边也叫送来些,可使得?”
殷陆循名誉去,只见西小院门廊滴水檐下头,两个蓝衣裳裹得棉团子似的小厮正凑一起说话作耍。此中一个手里握一管短短竹笛,另一个正集合了些枯枝草叶搂了一小簇火,火旁还堆着几个毛壳栗子。那先出声的孺子道:“瞅甚么,它又不能本身吹出音来。且收起来。我们还是烤栗子来吃。”
谢楷道:“也是,想也用不了几斤。那便罢了。”又劝殷陆吃茶。
那叫进宝的拿笛孺子道:“我安知阿付你手脚这般快?”袖起了笛子,与他揉额头,“只爆到一下,幸而也不算很烫。看,这会子便不红了。”
殷陆闻言,笑道:“既如此,跟我一同出来。”看两个孺子清算了栗子,用雪将火摁灭了,这才带着两个一起往院子里正屋去。一边走一边问:“方才你们是说黎先抱病着?我记得他年前便有不爽,竟还没好?”
谢楷闻言显出忧色。随便吃一口茶,这才重新向殷陆道:“若我想得不错,你今儿出来,该是为了老太太佛事还愿用的香油。可都妥了?”
谢楷笑道:“就你夺目,晓得我不爱家里那些热烈,反是这边又平静,又能尽一尽门生弟子的本分。话就这么带。趁便问老爷讨张帖子,真把巢先生请过来才算你一场功德美满。”
阿付闻言苦了脸,道:“殷爷爷可快别这么说。楷少爷那里是奉侍人的人?还是章相公做得来些,不过也不大通。”
这时阿付和进宝两个小子忙冲上去,一个榻上扶住老先生,一个从青年手里夺下药碗,齐声叫道:“哎呦我的好谢相公,细心又洒了药烫手!”
章回笑道:“你有这份心在,黎先生便能欢乐,便是帮了大忙了。”
殷陆走出来,先觉一股药香暖气劈面来,而后便看到东窗台下一张铺着四五层厚毡的暖榻,榻前两个铜火盆,里头银丝炭烧得正红。榻上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先生,裹着一领熊皮的大氅盘腿坐着,身子却一劲儿今后仰;中间一个杏红色袍的青年公子,正端了一只盛了八分满的青瓷药碗,笑嘻嘻直往他跟前送。
殷陆赔笑道:“楷少爷又拿我谈笑。才说了,三夫人派我差事出门儿,晓得少爷在这边,如何能不过来存候施礼。再则也是好帮少爷带句准话,这几日是在这边奉侍黎先生汤药,如此老太爷、老爷夫人们也都欢乐。”
进宝听了结不乐意,道:“那里不通?我家相公样样都做得。不似你家的,端个药竟能洒了三小我的衣裳,倒要我洗两身!”
殷陆吃一回茶,见谢楷章回两人皆无他事,便笑道:“本日去寻那霍掌柜,还寻出一番故事来。话提及来也是希奇古怪。少爷与小章相公可听得?”
谢楷顿时笑起来,一手拉天青色袍子的青年,一手朝殷陆摆一摆,三人往配房中去。这边阿付、进宝两个在旁谨慎看顾不提。
阿付道:“可不是?腊月初头便熬不住躺下,章相公日日畴昔奉侍汤药,竟比年都未家去过。年前楷少爷也去看了一次,当时就叫必然搬这边来,这才总算一日日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