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十三回中[第1页/共3页]

顾冲道：“除了他另有谁？他父子三年不见，定是有要紧的话说。”

见谢楷一躬到地，范氏忙叫快扶起来，表示谢楷向东边椅上坐下，一边命丫环奉茶，一边笑道：“方才传报，我还当他们弄错了。老爷前日方念说过楷哥儿，怎料得本日便来家了？但是天上掉下来的大丧事。”遂问金陵城老太爷安好，又问他母亲好，又笑着奉告谢楷说：“老爷本日往县学里去了，为的是每月常例的诗会，故不在家。不过晌午后也就返来了。”

谢楷听了，起家谢过。三人这才一桌用饭。桌上自守着那“食不言”的端方，沉默用毕，就有服侍的丫环媳妇捧上漱盂巾帕。三人漱洗过，又稍作等候半晌，吃了养胃的茶，顾颖便向母亲、表兄道了罪，辞职回房。

范氏听她陈述职员职司，边听边不时点头，听完终究笑道：“我也晓得他们妥当――公然是你老伉俪两个让人放心，这才是我们老爷使出来的人呢。”

范氏叹道：“到底怠慢了。”

范氏则带着谢楷离了花厅，回到正屋上，这才重新唤了总管潘华出去――先问了客房的清算，再问房里各项平常东西用度的预备，晓得统统都安妥了，又问潘华择的专门与谢楷使唤的小厮名姓，并再三叮咛说既要诚恳乖顺，又要有些见地、熟谙常州风景的。潘华都答了，又叫选的两个小子立时从候的廊下出去，给范氏亲眼看过。范氏这才放心，又叮咛了谢楷几句，叫必然一如在本身家时宽解自如，然火线叫潘华引着他，往清算出来的屋子里换衣洗尘安息去了。

两人又闲说了一会儿家常，便有仆妇上来道午餐皆已周备，问摆在那里。范氏命就摆在一旁花厅，又看谢楷一眼，笑道：“楷哥儿原不是外人，就叫三女人也到这边来，也好拜见表哥。”

那顾颖年虽幼，到底是高门大族，血亲一脉，举止甚是稳妥风雅。上前与谢楷见过礼后便站到范氏身后。范氏就向谢楷笑道：“既是嫡亲，就不要拘礼，随我一桌用饭。既亲相，你娘舅不在家，也当与我娘们儿凑个热烈。”谢楷应了。范氏就唆使人将花厅里桌椅重新铺设过，撤了镂空隔断，将两席并作一桌儿，又有服侍的媳妇重新安箸摆饭。一应事毕，范氏方带了顾颖，号召谢楷跟着一起到那花厅。

范氏方转头对潘华说：“你也晓得，阖家高低，只这位表少爷是老太爷的命根，又是谢家的嫡孙，顶顶金贵的身份。现在来了，必得好生看顾。我们府上人丁虽寡，也要警诫主子，谨慎服侍。”

顾冲道：“诗会自不过那般。都是仰之称疾不到的原因，平白少了兴趣。只是看他家那几个侄儿作的两篇赋，倒都略有些他的行文旨意，笔墨也算过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范氏和顾冲“不平常”的反应是有启事的……在顾冲的经历里略微透了点影子。详细的，后文会解释。

潘华家的笑道：“老爷量窄，太太原常担忧这个。如此看，却又是一件功德了。”

谢楷道：“这原是外甥的不是，常日未曾常与娘舅、舅母问安施礼，今番也未先遣家仆手札来问讯。仓促忙忙，临时便来了。失了礼，更扰了娘舅、舅母平静，心中正大不安呢。”

范氏笑道：“老爷这话没理。甚么要紧的话，就能差了这一时半会儿？也向来没传闻过做老子的在家坐等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