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页/共3页]

她想说甚么，却感遭到衣袖被悄悄地扯了一下，稍稍偏了头，便见到女儿在对她使眼色，薛阿姨仿佛找到了个主心骨似的，拿眼不幸兮兮地瞅着她。

“薛阿姨，你也不必多说。我知你们姐妹情深，原是一家人，我也不该如许说话。但我们府里向来都是事事儿讲端方的，府里凡是有点儿差的错的，我老婆子看着管着，我管不住了，另有家里大大小小的主子看着管着，从没有劳烦到一个外人来插手家事的事理。”贾母一脸庄严地说了这番话，看一看一样呆在在一侧的王夫人，目光中难掩绝望。

“我与你素不了解，是甚么原因，让你用心在荣国府中，把荣国府姑奶奶的嫡子随便痛打，亦或是致我于死地？这般做，你有甚么好处？”林铭玉把目光移向王夫人：“还是，荣国府中，竟然有人看我碍眼了吗？”

薛阿姨那里还坐得住，腰软腿软地站起来，幸而是宝钗扶了，才没当众出丑。

鸳鸯轻声答复：“老太太，家法已经请来了。”

“外祖母，现在事儿也弄清楚的，天也晚了，家事也轮不到我们小孩子来操心，我与姐姐先辞职了。”林铭玉抛下身后生硬着的王夫人，走到林黛玉一边，牵起她的手，就要走了。

一家三口灰头土脸地便出了府。

林铭玉看够了，过瘾了，便手一抬，做一个踏实的姿式，然后背过身子，轻声说：“二舅母不要如许，我如何受得起？”

贾母冷道：“是谁教唆的你们殴打宝玉！说！”

王夫人猛地抬开端，目光直直地射向林铭玉，但是又看向贾母：“母亲，我……”

“我们原是跟他一块儿走的，半途他说肚子疼，要我们等着。没成想，再来的是宝二爷，他把衣裳给宝二爷穿了。老太太，您想想，不是他使了狡计，我们如何会错认了人，冲犯宝二爷呢？是他用心不良啊！”

“老二媳妇，你过来给铭哥儿陪个罪。”贾母坐在上首，恍若无事普通，随口就抛出一记响雷。

贾母这会儿已经安静了，薛阿姨一出门，便道：“把这底下的人都拉出去，堵了嘴，狠狠地打。凤丫头，你去监督着，让阖府里的下人都来瞧瞧，今后这想着偷奸耍滑的，勿了哥儿姐儿的，尽管狠狠地打，打完撵出去！”

“你是薛家大爷吧，多谢你对我外孙、我孙儿的惦记。今后就劳烦你也循分一点儿，年纪也不小了，行事稳妥一些方能撑起一家流派不是？我今儿倚老卖老多说这一句，你情愿听就听着，不肯意听也罢了。你们回吧，这几个小子就留给我了。”贾母面如神采地说完，并不在乎薛蟠是个甚么反应，当下就转过身坐回坐位上。

小厮被捆缚着双手在身后，底子摆脱不得，任凭林铭玉踢打得鬼哭狼嚎。嘴巴里直喊：“大爷救我！”

“大爷，外头有匹马拦住路。”

屋子里没人说话，呼吸都是静悄悄的。贾母嘲笑一声，无穷严肃地说：“看来我慈和得过分，说句话也没人听了！鸳鸯，外头请家法！打死一个算一个！”

“谁这般胆小妄为，在我荣国府中殴打国公爷嫡孙！你们都给我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莫怪我今儿便动一动家法！”贾母端倪森冷，目光中带了冰刀子，扫过满屋子跪着的主子和坐着的主子们。

“老太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