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3页/共5页]
听得幕僚献出来的战略,王重的脸上方暴露一二对劲之色:“哈哈,便是如此,这福建已在我手中,我看谁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他这般一吼,当真让下头的幕僚出了一身的盗汗。当初他不得主子的欢心,也与如许貌有关。若说王勤大管事,那便是天生的管事架子,脸刚正刚正的,一看便值得信赖。身为堂弟的王重,却天生一双白目,睁大了看吓人,眯缝着又像是不怀美意,如何瞧如何叫人堵心。王重没少吃这面貌的亏,便最恨人看他的眼睛。
他已然听得内应的动静,对于货舱走水一事,黄氏高低慌乱的很,大少爷黄运便是无头的苍蝇普通,闲事也不知做,便一心的拘束着下人,只查问是谁纵了火。虽是如此,却不敢利用任何手腕,那内应便密查得,黄氏只想着息事宁人,明知放火人是何人教唆,也不敢闹将出来罢了。
王重在黄氏海运门前停了轿,他没有顿时走出来,他就端坐在轿内,膝上还抱着一名稚嫩的美少年。那少年方十一二岁的年纪,长得雌雄莫辨,眉目睹倒是风情入骨,显是被坏了身子的。
林铭玉瞧着黄宗瓷,笑道:“恐怕这也是为何顺昌挑选拿黄氏开刀的启事之一。”
“说啊,大爷叫你们说,你们可给我装哑口贼了?说!”
自此,他便铁了心要在福建定下来。他让部下们扮作盗匪,三不五时挑那势单力孤的海商动手,劫了财不敷,走时必定带走一宅子的性命。统统人都觉得是海盗上案所为,无人知是他在背后教唆。
王重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他伴奏似的,“轰然”一声巨响,半边天空都被染得黑红。统统人都昂首去看,只见北面升起一股浓厚的黑烟,黑烟滚滚夹着火光,一会儿就被风吹得衬着开一大片,看着便知那火势凶悍,难以挽回。
王重撇着头,眼中透出轻视的神采:“他不过一届海商,又无根底,量他也不敢与我为敌。现在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没这般好脾气。”
四周的人群情纷繁,王重心内俄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堂下倏然温馨,落针可闻。
一个幕僚过来叨教,王重重重地拍了拍怀中人的屁股,那少年嘤吟一声,便翻开软帘一角,让王重能够看到外边的环境。
王重掐动手里的软肉,嘴凑畴昔,笑得不堪:“乖儿,来为大爷吹一吹。”
不过,这最后一根稻草,也被飞奔而至的一个报信之人扯断:“大爷,不得了了,我们的货舱被人烧了!”
王重一口饮尽杯中之酒,一双眼白多眼黑少的眼睛怒睁,想起停滞他权势扩大之人,手中的酒杯便狠狠地往堂下砸去,“哗啦”便被砸了个稀巴烂。
被他指着的幕僚们也不敢昂首细看,一个个噤若寒蝉。过了一会,方有人大着胆量回道:“大爷,我们筹议了一个战略,您且听听看。”
“等着,给我用力的吹,把全部福建城的海商吹来才许停下来。”
黄宗瓷端庄道:“昨日那一把火,烧得太阴狠。咱受损的固然是备用仓,里边的东西倒是顶好的。我运营这很多年,从我手里出来的货就没用烂货品,因此来我这里买卖的客商四海皆是。有那些熟客,因着路远,常常是提早从我这儿把货预定了,说个时候便要来提货的。如许的货,货舱里边为了辨别,便是搬到备用仓来储存。这是我黄家的端方,外头人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