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1页/共9页]

他身后的圆脸火伴已经听不过耳，道：“你这小哥好生胡搅蛮缠。这楼船明显是我们先定了的，也与掌柜的交了定金，本日不过是遵循商定来取货罢了。便是被你们瞧见了，也是我们漂亮，情愿把好东西让各位观赏，怎的变成东西就是该你们得了？”

“这位公子，这楼船是我们先看中的，您如果喜好，再与掌柜的定便是了，这条倒是不能让与你，请您包涵。”

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涂砚是乐福王世子，乐福王有一个嫡子三个庶子，涂砚固然不是宗子，但是王妃嫡出，生下来就请立的世子，很得圣上与王爷的爱好。他的娘家，是忠毅侯府，娘舅虎威将军是镇守西北的一员悍将，当年抵当蒙古鞑子南下，立下军功，在军中声望极高。涂砚的母亲乐福王妃是虎威将军的胞妹，传闻小世子长得极像王妃，王妃已经归天，忠毅侯与虎威将军对世子看得像眸子子一样。”

昌平王本人便是勇猛非常，世子为嫡宗子，与涂凌光乃同胞兄弟。原是在京都六部行走，但世子自小体弱，在京都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有救过来。昌平王有一个正妃，一个继妃，侧妃两个是天子钦赐的美人，但都没能给王爷留下半点儿骨肉。现在膝下的三个孩儿，世子涂凌云、次子涂凌光、幼女涂凌华俱是先王妃所出。

他身边另一个小厮笑着道：“这位墨客，你如许说话就不对了。甚么叫你们先看中的？这物事是我亲目睹者掌柜的拿出来的，要说先瞥见，我们家爷还是第一个瞥见，第一个出声夸奖的呢！宝剑赠豪杰。宝贝天然是该慧眼识珠之人获得。你还是省省吧，若真的喜好，无妨再与掌柜的定一个，人家开门做买卖的，必没有不准的。”

“甚么？又是做伴读？”林铭玉一声哀嚎：“这些人都甚么弊端啊，我好好的繁华公子不当，就是个伴读的命啊！”

林海来之前已经打过腹稿，这会儿见问，更是恭谨，微垂着头，声音清正：“禀圣上，昨日之事与微臣有关，与微臣岳母也有关。……这原是岳母的话，微臣不敢妄议，但圣上面前，普天之下，无分公私只分君臣。微臣就大胆直言了。”

表过忠心，林海并无停顿，还是平和地说道：“昨日之前，微臣的岳母与二舅兄突来拜访，言及贾府短时需求一笔银两急用，因是私事，微臣不好多问，但尽微薄之力，把府上能拿出来的银两凑出三万分身数交给二舅兄应急。至昨日，微臣按例当值，方听同僚提及贾府门前之事，微臣孽子也牵涉此中。微臣当时便震惊莫名，强忍着肝火回府，又遣人去荣国府请罪。孽子胆小，挨了微臣的惩罚，竟愤然喊冤。微臣心想，凭他能说出朵花来，也没用冲撞长辈的事理。当即便按下嘲笑，听他混说。”

前两日跪祠堂，那是装象，如果今儿被罚，铁定是不能善了的。林铭玉挤眉弄眼，忙跟他爹奉承：“爹爹息怒，我这不是被惊着了么。我是真想不通啊，帝都世家之子多如牛毛，与我春秋相仿的一抓一把，如何都惦记取让我去做伴读啊！老诚恳实在家勤奋，插手科举就这么难！”

林铭玉喝了一巡茶，又喝了一巡茶，乐福王府待客是极好的，但喝了这么多茶，就将近憋不住了……贰内心有些悔怨，一时髦起，来拜访名义上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