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下)[第1页/共3页]
锦瑟便道,“太太前儿还说呢,这已经是春季了,虽说天还热着,喝这个解暑,但是到底是个寒凉东西,女人年纪小,实在不宜多喝。太太之前给的花露另有些呢,是桂花的,给您调些喝行么。”
茉莉边走过来蹙眉道,“女人要真能打她一顿,倒是能让她长点心了,越大越没端方,甚么打趣也敢和主子开。”
黛玉有些严峻,门口打帘子的丫环也是个机警的,见女人立在门口也没抬脚出来,便也识相的默不出声。
席间两个推杯换盏,宴罢。林如海又亲身安排车马送钱先生回家,又叮嘱随里手人好好护送。除了给先生的本年束脩二百四十两纹银以外,更添了赠给先生本人的笔墨纸等物,赠给先生家眷的绸缎衣料,便是连钱先生提到的幼孙亦有新书两部,金银锞子各一对相赠。
钱先生道,“能够朗读?”
芷儿见黛玉真急了,忙松了手笑道,“哎呀,女人别急,开个打趣嘛。”
黛玉见她脸上全无陈迹,脸上又是一派笑意,又好笑又好气,佯怒道,“瞧瞧这没端方的模样,很该挨一顿戒尺才是。”
林如海笑道,“尽随先生,尽随先生。”
钱先生见这女门生身量尚小,也不知究竟有几岁了,穿戴素绫绣花衫子下系鹅黄纱绣裙外罩了一件苏绣月白缎地褙子,戴了缠着金丝的水晶项圈下头配着玉锁,低着头也看不清面庞。身边跟着三个小丫环,也是慎重的。
芷儿话一出口,便知本身说错了话,又听锦瑟一番怒斥,不由低了头,想要解释,却只怕越描越黑。
黛玉见茉莉面露难堪之色,这全部屋子里唯有一二等丫环在内,除了茉莉是是从母亲房里调来的外,其他都是久在本身房里服侍的,便是新近调上来的絮雪,凌云,也原是本身屋里的洒扫丫环。只论在本身房里,竟是茉莉的资格最低倒是真真的管事大丫环,连锦瑟都退了一射之地。芷儿约莫是没胆量说茉莉的,但是一番话虽指的是两个伴读丫环,倒是连累到了茉莉。
黛玉遂回道,“可。”
黛玉不觉有些头疼,看来真是本身因在家里有些忽视了。当年在贾府那么乱的环境下,都能把本身房里的丫环管好,现在在家里竟然纵的这些丫环如此不懂端方,都是本身忽视过分的原因,纵的她们一个个没上没下,没尊没卑的。思及此处,不由沉了脸,“别说了,你归去好好检验几日。再不好,就多待几天,好生学学端方,没我的话,就别出来了。”
那两个丫环含笑应了声,便福了福退下了。
一旁便有丫环送了拜褥,黛玉行了礼,便低头退到一旁。
黛玉便答道,“仆人对曰:“夫命之穷达,犹金玉木石也;修以学艺,犹磨莹雕镂也。金玉之磨莹,自美其矿璞;木石之段块,自丑其雕镂。安可言木石之雕镂,乃胜金玉之矿璞哉?不得以有学之贫贱,比於无学之繁华也。且负甲为兵,咋笔为吏,身故名灭者如牛毛,角立杰出者如芝草;握素披黄,吟道咏德,苦辛无益者如日蚀,逸乐名利者如秋茶,岂得同年而语矣。且又闻之:生而知之者上,学而知之者次。以是学者,欲其多知明达耳。必有天赋,拔群出类,为将则暗与孙武、吴起同术,在朝则悬得管仲、子产之教,虽未读书,吾亦谓之学矣。今子即不能然,不师古之踪迹,犹蒙被而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