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上)[第2页/共3页]
媒介已叙,林如海为其爱女黛玉探听到了一名做馆西席,枉黛玉担忧了好久,恐怕又是请的那位贾时飞贾先生,及至厥后方知本身是白白担忧了。这一回林如海为黛玉所请的是扬州本地的一名老儒,姓钱讳谦,表字梁逸。
钱老太太便嗤笑一声,指着老夫道,“不是我话说的刺耳,你也看看本身,老的连牙都没了,人家是个小女孩儿,恐怕还浑不知事呢。这一老一少,又是师生还避讳个甚么呀。”
这位钱老先生已是花甲之龄了,原也中过举人,到底没有得官。论其为人有些陈腐,倒是个极刚正的人,偏又运气多舛,本有个老来独子,好不轻易养到娶妻生子,偏又早早去了。这钱老先生本不善运营,家中虽有几亩薄田觉得温饱,却不想近年来又频发灾荒,老先生养活一家人未免吃力。虽有亲朋老友襄助,但是这老先生倒是个狷介性子,惯不肯受人恩德的,因本身才调也是有的,便动了出来做馆心机。
那媳妇便笑道“以公爹的学问,那里还会教不了一个孩子。不是我说自家话,能得公爹如许的读书人教诲,说不准竟是那女人的福分呢。”
阿谀话大家爱听,便是钱老先生也不例外,闻得此言,也不由抚须而笑起来。
老先生闻言不由有些歉疚,这些年来因年景不好,老妻孙子另有现在守寡的儿媳,一家人不知跟着本身受了多少苦。老妻和儿媳原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原也过了几年好日子,自这些年来家道不好,也不得不辞了家里长工,能俭省的都俭省了,现在这主子丫环的都要日夜做针线来补助家用。提及来,竟都是本身这做一家之主的没用。
钱老太太原是个乡绅之女并未读过书,虽识几个字,却还是结婚以后夫君所教,但是却也是个有些见地的女子,此时便劝道,“你又不是去教人家探花,不过教诲个孩子,和人家门生爹爹比甚么学问呢。再者说了,枉你饱读诗书几十年,莫非连个发蒙的幼女也教不了?”
这现在再找,钱先生也实怕了那些顽童,这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是官吏之家的女人,想来当是个文静的。换句话说,哪怕是个活泼的呢,女孩儿家家,到底奸刁也是有限的,倒是免得钱先生再因门生恶劣而辛苦。只是,却又在孙儿的学业上犯了难。
因而便与他家亲戚说了,两边一商讨,都感觉还算合适,但是到底人产业事的如何看还不晓得呢。便商定两边先各转头去和对方说了此事,如果人家对劲,自是皆大欢乐,如果不便,那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