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下)[第1页/共3页]
睡梦中的黛玉,此时神识仿佛已离了盐当局,飘飘零荡不知何所依存。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只是须弭,黛玉便来了一处地点,只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
黛玉不由一晃神,仿佛忆起甚么来,却还没弄个明白清楚,便又见面前不知那边现出一名仙子来,看起来不过豆蔻之年,却生的风骚袅娜。但见她且行且叹,倒是荷袂蹁跹,羽衣飘舞,更兼姣若春花,媚如秋月,端的与旁人分歧。
林如海与林夫人具是想到了那草叶上的一点绛红。若不经意看去,难道不是好似叶子上滚着一颗如血如泪的红珠子么,此时想来,只怕这里头定是有些凡人参不透的原因了。
黛玉方缓缓安下心来,却又听那道人几番话,心中暗忖,此时房里只要爹娘,那二人另有本身,既然他说话不是给爹娘听得,那么也就是说与本身的。想来他们既有些异能,天然也能晓得本身虽不能言不能动,却并非昏睡畴昔全无知觉。但是这话说给本身又有甚么意义?
再说黛玉,本来还是复苏的听着父母和那两人的对话,听那两人说的莫名其妙,内心不解,但是那两个固然胡说甚么本身并非尘凡中人,又来了甚么仙灵之魂这些怪诞之言,却好歹没说出本身虽是五岁小童,却另有十多年经历的话,不然别说父母在不在乎,本身只怕就要骇死了。
一时仿佛又变更了场景,却还是那仙子,倒是头戴花冠,身着绣服,面前却多了另一名仙子,听他二人相互称呼,最早见到的那位被称为绛珠仙子,另一名则被称为警幻仙子。只听那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来世为人,我也去来世为人,但把我平生统统的眼泪还他,也了偿得过他了。”
那道人道,“我岂是说与他们听得。”说着便接过那和尚捧着的一尺来长的草叶,林如海细心看来,那所谓的草叶竟似模糊有流光明灭,叶尖一点绛红色恰如血泪。也不知那道人用了何种体例,那草叶刹时便变幻成了不异形状却不过独一寸许大小了。
中间那引愁金女叹了口气,“你难以放下宿世,便错在过分刚强,更将情字看的太重,可你都已经回了幻景,却又何必念念不忘。”
而黛玉,身子渐渐的也在家人的顾问下规复过来,只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那梦境。但是想到那不知是哪一名仙师所说的,勿究其底子,大明白有大明白的坏处,茫茫然亦有茫茫然的好处。又感觉此言颇对,虽仍然有些迷惑不解之处,却也并没有很在乎了。
林夫人呀的一声叫了出来,林如海也是一脸惶恐,再转头去找那癞头和尚并跛足道人,却已不见踪迹,而房门却毫无仍旧关着,毫无动静。
黛玉摇了点头,“除了身子有些软以外,其他都好。娘,我睡了多久。”
却又见宿世所经历的气象纷至沓来,一时是本身幼年丧母离家奔赴都城;一时倒是小时与众表姊妹与宝玉玩闹;又一时好似父亲亡逝,本身成了孤女;再一时却又似本身于大观园和姊妹们赏花作诗,终究倒是本身躺在□□馆的床上,泪尽而亡。
正考虑着,突觉额头一暖,仿佛刹时有一些缺失了好久的东西又回到了本身材内,却又好似堕入了深沉的睡梦中普通。黛玉完整的落空了知觉,天然也不会晓得父母此时的惶恐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