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第2页/共8页]
此次在贾赦手内住了,只得吃了酒,谈笑话。因说道:“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敬。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婆子原不晓得脉理,只说是心火,现在用针灸之法,针灸针灸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即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消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如何就好?婆子道:。无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世人传闻,都笑起来。贾母也只得吃半杯酒,半日笑道:“我也得这个婆子针一针就好了。”贾赦传闻,便知本身出言冒撞,贾母狐疑,忙起家笑与贾母把盏,以别言解释。贾母亦不好再提,且行起令来。
内里尤氏听得非常逼真,乃悄向银蝶笑道:“你闻声了?这是北院里大太太的兄弟抱怨他呢。不幸他亲兄弟还是如许说,这就怨不得这些人了。”因还要听时,正值打公番者也歇住了,要吃酒。因有一个问道:“方才是谁获咎了老舅,我们竟未曾听明白,且奉告我们评评理。”邢德全见问,便把两个娈童不睬输的只赶赢的话说了一遍。这一个幼年的纨裤道:“如许说,原可恼的,怨不得舅太爷活力。我且问你两个:舅太爷固然输了,输的不过是银子钱,并没有输丢了**,怎就不睬他了?”说着,世人大笑起来,连邢德全也喷了一地饭。尤氏在内里悄悄的啐了一口,骂道:“你听听,这一起子没廉耻的小挨刀的,才丢了脑袋骨子,就胡嚼毛了。再攮下黄汤去,还不知出些甚么来呢。”一面说,一面便出来卸妆安息。至四更时,贾珍方散,往佩凤房里去了。
薛蟠早已着名的呆大爷。本日二人皆凑在一处,都爱“抢新快”利落,便又会了两家,在外间炕上“抢新快”。别的又有几家在本地下大桌上打公番。里间又一起斯文些的,抹骨牌打天九。其间伏侍的小厮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若成丁的男人到不了这里,故尤氏方潜至窗外偷看。此中有两个十六七岁娈童以备奉酒的,都打扮的粉妆玉琢。本日薛蟠又输了一张,正没好气,幸而掷第二张完了,算来除翻过来倒反赢了,心中只是兴头起来。贾珍道:“且打住,吃了东西再来。”因问那两处如何。里头打天九的,也作了帐等用饭。打公番的未清,且不肯吃。因而各不能催,先摆下一大桌,贾珍陪着吃,命贾蓉掉队陪那一起。薛蟠兴头了,便搂着一个娈童吃酒,又命将酒去敬邢傻舅。傻舅输家,没心境,吃了两碗,便有些醉意,嗔着两个娈童只赶着赢家不睬输家了,因骂道:“你们这起兔子,就是如许专下水。每天在一处,谁的恩你们不沾,只不过我这一会子输了几两银子,你们就三六九等了。莫非今后今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世人见他带酒,忙说:“非常,非常。公然他们民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