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手足耽耽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第2页/共5页]
彼时贾政见贾母气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出来。看看宝玉,公然打重了。再看看王夫人,“儿”一声,“肉”一声,“你替珠儿早死了,留着珠儿,免你父亲活力,我也不白操这半世的心了,这会子你倘或有个好歹,丢下我,叫我靠那一个!”数落一场,又哭“不争气的儿”。贾政听了,也就悲观,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境地。先劝贾母,贾母含泪说道:“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做甚么!莫非于心不敷,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去不成!”贾政传闻,方退了出来。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里去,喝令:“本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与宝玉畴昔!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洁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孝子之罪。”众门客主子见贾政此人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都是啖指咬舌,赶紧退出。那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即打死!”众小厮们只得齐声承诺,有几个来找宝玉。
贾母一面说话,一面又挂念宝玉,忙出去看时,只见本日这顿打不比昔日,又是心疼,又是活力,也抱着哭个不了。王夫人与凤姐等解劝了一会,方垂垂的止住,早有丫环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凤姐便骂道:“胡涂东西,也不展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还不快出来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世人传闻赶紧出来,公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抬放凳上,跟着贾母、王夫人等出来,送至贾母房中。
此时薛阿姨同宝钗、香菱、袭人、史湘云也都在这里。袭人满心委曲,只不好非常使出来,见世人围着,注水的注水,打扇的打扇,本身插不动手去,便越性走出来到二门前,令小厮们找了焙茗来细问:“方才好端端的,为甚么打起来?你也不早来透个信儿!”焙茗急的说:“偏生我没在跟前,打到半中间我才闻声。忙探听原故,倒是为琪官、金钏姐姐的事。”袭人道:“老爷如何得晓得的?”焙茗道:“那琪官的事,多数是薛大爷平日妒忌,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那金钏儿的事是三爷说的,我也是闻声老爷的人说的。”袭人听了这两件事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然后返来,只见世人都替宝玉疗治。补救完整,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世人承诺,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入怡红院内本身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世人垂垂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奉侍,问他端的。且听下回分化。
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嘲笑道:“公子也不必粉饰。或埋没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那长史官嘲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然当着垂白叟说了出来,公子岂不亏损?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如何到了公子腰里?”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灵魂,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如许奥妙事都晓得了,约莫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因说道:“大人既知他的秘闻,如何连他置买房舍如许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现在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甚么紫檀堡,他在那边置了几亩地步几间房舍。想是在那边也未可知。”那长史官听了,笑道:“如许说,必然是在那边。我且去找一回,如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就教。”说着,便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