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第1页/共3页]
且不说宫中宫外如何慌乱。胤禛一缕灵魂离体,却并无鬼差来锁他,清楚瞥见世人痛哭流涕,却无人能见本身,百呼不该,只得在此人间四周浪荡。
那皇后一惊,厉声叱道:“你是何人,胆敢夜闯行宫?”
下见注释。
来人见皇后倒在地上,口叫姑母不迭,上前见皇后已然身故,更是泪如雨下,捶胸顿足道:“姑母,侄儿竟来得迟了!”
胤禛面前一亮,心知不成再踌躇,口中啊啊有声,拼力挥脱手臂。那人听得声响,回身见胤禛睁着双眼看着本身,不由喜从天降,叫道:“老天有眼,竟让小皇子逃出命来!”当下解开衣衿,将胤禛放入怀中,向皇后尸身拜了一拜,将他腰间凤珮取下揣在怀里,起家四下环顾,将桌上红烛扔至床榻间,飞奔出宫门,到得宫墙之处,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没了踪迹。
此人携着胤禛一起疾走,直至城外方慢下来,奔入一间小院,顾不得喘气,忙将胤禛抱至手中,一叠声喊人。屋内几人听得声响,早都出来了,此中一个医士模样的便接过胤禛去到里间,余下几人同来人进了堂屋,听他将今晚宫中之事讲了一遍,皆面色沉重。一人便道:“现在三皇子弑了哥哥,又蒙蔽圣上,皇后娘娘这一脉只怕也艰巨。现在只要保住小皇子,再做筹算。”正说着,那医士抱着胤禛出来,讶然道:“这事当真古怪,小皇子明显已服了那鹤顶红,却并无甚么大碍。方才小弟已施针令小皇子吐出了那毒酒,再吃些白粥,想来便无事了。当真是吉人天相,况小弟看小皇子龙气甚盛,将来卷土重来,也未可知。”方才说话的那人道:“既是张兄如此说了,可见无碍。现在只是将小皇子托与何人去?”
悲喜百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令胤禛大怒的便是曹雪芹正写的这书稿,名曰《石头记》,别名《红楼梦》的是也。此书中一人名为贾宝玉的,清楚便是脱胎于曹雪芹本身,不但本身不求长进,更将其他致仕之人皆呼为“禄蠹”,一味只在脂粉堆中厮混,全然不顾女子名声,这倒还罢了;此书一出,又给官方添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未免有些浮名在内,此中有人便道雍正帝当年因妄图美色,强夺曹雪芹至爱之人进宫,最后竟是被那女子下药害死。胤禛听了这些只恨得牙痒,痛骂竖子不知世事,活活将本身掰成了个酒色昏君,正恨不能将书稿扯碎,再将面前此人痛打一顿,忽觉面前一黑,竟像是睡了畴昔。
胤禛忽觉一股怪力拉扯着本身,还未明白过来,便不由自主地往阁房而去。待到那一阵晕眩畴昔,胤禛只觉和常日感受分歧,浑身酸痛起来,偶然间抬手一看,竟是个婴儿的手臂,再举目一望,当下发明本身竟附到了阿谁已死的小皇子身上,不免心下惶恐,暗道这身子过分年幼,走也走不得,万一有人返来再补一杯毒酒,只怕二度身故也未可知。正苦苦想着脱身之策,忽见窗外又翻进一人,忙闭目屏息起来。
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浮生辛苦总奔波,似梦却非梦一场。
胤禛听得古怪,心中暗忖大清朝自开朝天子以来,并未有何人得封“义忠”二字;想来此地已非生前地点之处了。一面心下纳罕,却目睹来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强灌入皇后口中,见皇后已无气味,提起床上婴儿,也依法灌入,又将房中如此这般安插一番后,方才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