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第2页/共3页]

现在暂将他事不表，且说佳言自贾家接了迎春返来；方才至贾家时，倒是同贾琏贾琮二人一道用饭的，那贾琏话里话外，倒是唯恐佳言待迎春不好，有些个悬心之意。佳言察其色彩，约也是至心实意；更早知其同迎春并非一母所生，思及本身同佳音，倒有些感喟起来，是以并不愤怒，倒也说了些辨白情意之语，贾琏闻之，也自对劲。及至他二人走了，便自往邢夫人房里回报。

柳氏方闻佳言开口，便猜得他要说何事；现在听罢公然不差，却自蹙眉道：“言哥儿，这却不是我要说你。你媳妇儿同你恰是新婚的伉俪，现在尚才不到一年，就要迎侧室进门，你可教媳妇内心怎生想？纵他性子和顺，我们也不成如此，教人瞧着也笑话。”

佳言闻谈笑道：“夫人请说。”迎春方才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实是并未想好如何同他说那事，现在见他问本身，反不知说些甚么，嗫嚅半日方道：“却也未曾有甚么事。不过是要请你同我一道讳饰一番的。”

前日邢夫人已是寻人同迎春诊治过，皆道是并未曾中了那等药的；只是邢夫人暗自揣测，却也恐柳氏作祸，故而也不肯教迎春现在便得兰梦之兆，却不知佳言意下如何，是以也未曾同迎春说此事，前番教他归去同佳言商讨，倒是要教迎春装病，以去柳氏狐疑，好教他不在今后饮食中再行动手。迎春闻言虽有游移，却知邢夫人定然是望本身好的，是以点头应下了。

过了两日，公然赵家遣人来，言说后日要接迎春归去。邢夫人着人管待了赵家遣来的丫环仆妇，亲看着将带归去的东西清算好了，又对迎春道些“不须驰念，今后再接你返来，我亦常去瞧你”等语；众姊妹闻得迎春要归去，亦各各不舍，也有些物事相送。翌日贾母又令摆宴，东府尤氏婆媳也来了，世人一道吃了中饭，又顽笑一日；到得后日，佳言又亲来此接了迎春归去，先去辞了贾母，厥后辞邢夫人。邢夫人见佳言如此看重迎春，倒也称意，暗道：“纵他婆婆不良，得了这们一个夫婿，也算得好了。如此方不枉了我当日心机。”一时见他两口儿去了，方自回房去讫。

转眼过得一月不足，迎春之病症却仍不见好；柳氏乱着教人诊治，却皆说不出甚么以是然来。邢夫人也来看过几次，却唯有瞧着堕泪罢了；诸般补药无有不吃，也不见有甚么转机。那佳言见状，倒暴露些心下焦心的风景，公开里也教人四周去庙里烧香还愿的，只是还是无甚感化。

佳言听了，只得唯唯而退。柳氏见他如此，很有些得意之意，暗笑道：“凭你如何巧舌如簧，也翻不出天去，还是是要依着我的意义行事的。”一面想了一回，却又亲信丫环去同迎春说道：“大爷同太太说奶奶现病着，不能奉侍太太，要娶一房侧室进门的；太太却恐奶奶不快，一力劝止了去，教大爷现在且用心向学；奶奶不必烦恼，千万保重本身身子才是端庄。”只是柳氏自发得行事滴水不漏，谁知佳言同迎春二人此时倒是洞若观火，便如看那跳梁小丑普通；只是这此中关窍，尚待下回细说。

佳言闻言，约也猜出大抵；一行听迎春说罢，见他甚是局促，乃含笑叹道：“这值得甚么，全依你所说便是。况母靠克日见好了些，这家中之事原有人管的；况原是我无甚本领，方致得夫人如此。”迎春闻得这话，忙道：“大爷这话，可不教我愧么？我原是个生性最脆弱不过的，除此也并无好计，却还累得大爷同我一道欺瞒，原就是我的不是。大爷还这们说，却真真教我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