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第1页/共4页]
那厢瑧玉闻得薛蜨直言相辞,亦不好强他的,只得作罢。待得薛蜨走后,却本身暗想道:“现在文起不肯,却又将玉儿许与阿谁去?霦琳倒是好小我物,只恐那性子过于爽快了些,况又是武将,同玉儿怕没有甚么话说的。怎生寻一个同他相得,品德相配,家下人丁又简朴些的才好;一时候却抓寻不得,倒为伤神。”因又想道:“玉儿倒是天生的古怪,前番略提了几句,倒招他哭了一场的。况当日他尚不知同我并非一母同胞,纵说那话,却也不为生疑;现在已知此中风景,若我再提此事,少不得教他狐疑,倒为不美。反正另有几年风景,且冷眼看这世家后辈中有无合式的罢。”
一时瑧玉想到这里,乃暗叹道:“前人有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本来只道届时封了他公主之位,便是高贵非常;只是现在想来,老是如此,也难保那起小人不起狐疑;劈面虽不敢说甚么,背后里少不得流言流言。这女儿家的名声是顶顶要紧的;如有这般话传将出去,且不说玉儿心下如何,只怕也难替他再觅佳婿,可不活活坑了他一世?”因又想道:“务要想个分身之策,既能保他一世安稳,又要全他申明才是。”是以又盘算主张暗自替黛玉筹划,不在话下。
如是薛蜨想到这里,不由心下一紧,暗忖:“可见这‘造化弄人’四字,公然不假。若他二人当真是远亲兄妹,如我同宝丫头这般,倒也罢了;纵比别人家兄妹靠近些,也算不得甚么。只是现在偏又是这番风景;今后胤之即位,此事定当明白于天下,纵他二人本自清明净白,又那边塞得了天下攸攸之口?况此事乃是‘当局者迷’,到恐他二人先就有了另一番心机,不过本身不知罢了。只是我又不好同他说得;却当真是一桩无头公案。”如此胡乱想了一回,终是无果,眼看已至家前,忙自收敛神采,自进门去讫。
如是瑧玉沉吟了一回,抬眼却见张嬷嬷犹立在面前,乃向他笑道:“嬷嬷这话乃是正理,却又有甚么不当讲的?今后如有如许言语,尽管来回我便是。mm是女儿家,如本年事也渐长,想来有很多话儿是不好同我讲的。嬷嬷每日价听着,也替我教诲mm些儿才好。”张嬷嬷方才见瑧玉半晌不语,心下本有些惴惴;现在见瑧玉和颜悦色,情知是将本身之语听出来了,方才放下心来,躬身应了,自行了礼下去。
那厢柳氏觑着佳言这般风景,却暗想道:“此人之天禀倒是有必然的。他前番也曾下意勤奋,却也未曾中得举去;想来此次也难。只可惜音儿不是男儿,若他了局,有多少考不中的。”恰那日佳音往家中来,娘儿两个见了,柳氏便笑同他说了此事。佳音闻言也笑道:“母亲只顾汲引我,反正我也是不能了局的,只本身想想罢。只是哥哥现在有了嫂子,或与前番分歧,也未可知的。”
公然未几时便有人来报导:“姑奶奶要往家去了。”绣橘几个闻言,忙一边一个搀了迎春出来;缀锦便教人抬了一张春凳来,将迎春扶至上面,一径抬到柳氏院门外,方扶了他下来往里去。柳氏见他来了,忙道:“好孩子,你身上不适,便在房里躺着,如何又往这边来?”迎春浅笑道:“mm要往家里去了,我是要来送的。”佳音见迎春面色不好,忙道:“嫂子快往房里躺着罢。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讲这们些虚礼何为么?”迎春闻言,只笑着应了几句,终是见佳音登车去了,又向柳氏告了一声,方往本身院中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