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第1页/共3页]
薛蜨见他哭了,忙又哄道:“我原当你是我们家的当家姑奶奶,才把这事同你说知,不想惹出你这些眼泪来,倒是做哥哥的不是了,我这里同mm赔罪。”说着便作揖,宝钗忙扶住了道:“何曾怪哥哥来。我不过一时想起父亲,内心难过,又见母亲受这蒙骗,心下不忍罢了。”薛蜨道:“父亲现在虽不在了,我便是家主,要定此事,如何能超出我来?你既不想在这里住,他日我们便找个由头搬了出去,一家一户的,岂不是好?”宝钗道:“我何尝不想搬出去,只是母亲一定肯,况也没甚么由头。”薛蜨见他不哭了,笑道:“你哥哥天然有本领寻一由头来。目睹你病了这几日,也未练功,本日既然大好了,当把之前拉下的功课都补上才好。”本来薛蜨素喜习武,宝钗年幼之时看着好顽,便也同他学些,倒也学了两套拳法在身,只是别人不知罢了。那身边的一应丫环也跟着他学,主仆一时比划起来,倒也热烈。宝钗闻听此言,方把那事丢开,方要回房换衣服,只听得内里文杏报说:“林女人房里紫鹃姐姐来了。”
四mm:嫡长女,老爹整天炼丹随时会挂,哥哥比上不敷比下不足,起码府里临时还是清净的。
宝玉如同打盹遇枕,见秦氏出去,便一探手拉了秦钟道:“我们两个往炕上坐。”又携着秦钟的手问道:“你克日都读甚么书?”秦钟红了脸道:“不过刚看了《四书》。侄儿痴顽多有看不懂的,宝叔好歹不幸我,别考我学问罢!”宝玉见他和顺斑斓,心下早酥了一半,道:“我本身于这上尚且稀松,那边考问你来!你家里另有甚么兄弟姐妹未曾?常日在家都何为么?”秦钟说:“家里只要我和姐姐两个——”说到这里,因想起来前父亲所嘱之事,便摸索着道,“业师于客岁病故,家父又年纪老迈,残疾在身,公事繁冗,是以尚未议及再延师一事,目下不过在家复习旧课罢了。”见宝玉无鄙薄之意,更进一步道,“我因感觉读书一事,必有一二知己为伴,经常大师会商,才气进益。”这一番话却正合了宝玉情意,不待他说完,便鼓掌道:“恰是呢,我们却有个家塾,多是族中后辈们。我因业师上年回家去了,也现荒废着呢。你本日归去,何分歧尊翁禀明,就往我们敝塾中来同我作伴,相互无益,岂不是功德?”秦钟闻言欢乐无穷,笑道:“家父前日在家提起延师一事,也曾提起这里的义学倒好,原要来和这里的亲翁商讨举荐。因这里又事忙,不便为这点小事来聒絮的。宝叔公然度小侄或可磨墨涤砚,何不速速作成,也好常相谈聚,相互不致荒废。”一行说着,便拿眼睛来瞟宝玉。宝玉满口承诺道:“放心,放心。我们返来奉告你姐夫姐姐和琏二嫂子。你本日回家就禀明令尊,我归去再禀明祖母,再无不速成之理。”秦钟忙要起来同宝玉作揖,被宝玉扯住了不让,二人便如是计议已定。吃毕晚餐,凤姐同宝玉自回往荣府而来。
凤姐说道:“既这么着,何不请进这秦小爷来,我也瞧一瞧。”尤氏笑道:“他生的内疚,没见过大阵仗儿,你细心唬着人家孩子。”一行说着,便命贾蓉去带他来。贾蓉应了,公然出去带进一个极划一的小后生,怯怯羞羞向凤姐作揖问好。凤姐笑推宝玉道:“可被比下去了!”便命他坐了,问些闲话,秦钟一一承诺了。那宝玉因见了秦钟风骚姣美,早已痴在那边,心中又起了呆意;恰秦钟也慕宝玉描述出众,举止不凡,二人竟一样的胡思乱想起来。一时吃过饭,尤氏便拉着凤姐同秦氏等抹骨牌,宝玉忙道:“我又不吃酒,把果子摆在里间小炕上,我同他那边坐去,免得闹你们。”秦氏想了一想,便道:“也罢了,只令钟儿陪着宝叔罢。”一面令瑞珠看着下人摆酒果,亲引了二人到里间,又嘱了他兄弟两句,方出去去陪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