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第3页/共3页]
且说瑧玉等人一起奉驾而行,在途已稀有日;那日弃车登舟,经海河往新乡一道而来。今上因见瑧玉在侧,便向他笑道:“待其间事了,我们便往扬州去。你父亲就领的是那边鹾政,倒可见上一面,也全了父子情分。”瑧玉忙笑施礼道:“多谢圣上加恩怜恤。当日往京中来,因父亲公事在身,mm又年幼,竟有几年未见,谁知本年方才见过,现在又得相会,皆拜圣上所赐。”今上浅笑不语,过了一阵子,方道:“朕在位这些年,竟未曾往外去的;非是不肯,实不能耳。现在四海清平,方可稍假喘气,却又闻人报说江南一带多生水祸;须知计民生之最要,莫如河工海防,故而毕竟是放心不下,要亲来看上一看的。当日见你所写策论,于这治水上很有见地,现在教你往这里来亲见一番,也好拿出个章程来。”
现在今上闻得瑧玉同薛蜨说下这话,却恐他二人此计不成,到时无可清算,乃出此言,以宽瑧玉之心,也为他做个退路;一时见他二人辞职,便又往案上拿了那折子看,心下暗道:“若此子当真是臻儿,就令他坐了皇位也使得。老三为人虽也有些本事,却过用心狠手辣,难为明主。纵他不是臻儿,亦是奇缘一桩,乃是老天怜我,故赐此子至身边,聊慰当时之憾,竟是猜想不到之缘分。”一时想起皇厥后,不免伤惨,因又想道:“倒也为刚巧,他名字中也有一个‘瑧’字;只是五儿这小字除我和宛宛以外,并无旁人得知,他如何便叫了这字?或是天意竟如此,不断宛宛之骨肉。”是以又喜又悲,又叹又疑;胡乱想了一回,方丢了折子,唤人出去铺床,自睡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