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舞[第2页/共2页]

暖香悠然，跟着烛火腾跃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十三爷无妨直说。”黛玉冷然地看着胤祥，想着这大雪连天的，此人竟另故意来她院子逛，不是太闲就是有事。

“当然晓得了，女人放心。”雪雁服侍着黛玉洗漱，见她又往书案前去，晓得她定是又要看书，忙地便去替黛玉掌香。

“既来之，则安之……”净白的衣裳，黛玉傲然地立在雪原，而后久久，才沉默一叹。

“女人，既然不消去存候，这么夙起来干甚么？”雪雁替黛玉理着袖子，奇特地问道。

“可不是……”胤祥一听黛玉之言，嘴角不明地扯出一个笑来讲道：“四哥为此可不对劲了，林女人以后见到四哥，可聪明点，别撞他枪口上了。”

“不满？”黛玉不由嘲笑：“得以红粉才子相伴，四爷谢我，才是正理。”

黛玉闻言，如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而后让紫鹃，雪雁服侍着她起了床。

那胤祥竟一点也不是个认生的，一屁股便坐在廊下的木凳之上，转头对紫鹃道：“劳烦女人，热茶一碗。”

黛玉等一出门，衣裳便被风雪吹得飒飒大响，雪雁和紫鹃均冷得缩身后退，惟黛玉毫无所觉，只轻身一跃，白衣便融进风雪当中，只余一道翠绿的光影，随风落尽。

黛玉转头，对紫鹃略略点头。

“女人不说天然有女人的事理，紫鹃也晓得此中的短长干系。”紫鹃笑着瞥了雪雁一眼道：“我跟雪雁都会好好给女人保密的。”

“好了，好了，我晓得你们衷心。”黛玉转头，笑着看着雪雁道：“本日之言，你们也都听到了，可知甚么该言，不该言？”

“是啊，女人，你有事尽管奉告我们，我和紫娟姐姐无有不从的。”雪雁小小的嗓音，尚显稚嫩。

黛玉闻言，会心肠址头。

紫鹃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微微低头，感喟道：“这个人间，有人多情，有人薄义，在这朱门大府里，又有几人是至心真意的，紫鹃是无才之人，也懂恩德二字，老夫人或有知遇之恩，然女人……”紫鹃昂首，脸上暴露几分笑意道：“女人虽老是面冷，却从未将我等视下，雪雁也好，紫鹃也罢，女人虽老是藏话在内心，可我等日日陪着女人，又岂有不知。”

“女人还会武？这个我也不晓得。”雪雁快速睁大双眼，一副崇拜的神采看着黛玉。

大雪纷飞，树瓦的摩擦，声声入耳。

彼时天已然透亮，贾母派人来讲，本日雪大，就不必去存候了。

“挪个地儿？”黛玉微微蹙眉，复又想到康熙那日之言，不由眸色渐深隧道：“可难为皇上寻了这么个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