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上折鸣冤事生转机[第2页/共3页]

顾茂果上折辩白，虽不能亲上朝堂，但是郭家罪证昭昭，已稀有报酬证，又涉户帖黄册鱼鳞册等物，立时引来轩然大波。圣上大怒，命令大理寺彻查此事，又将先前弹劾的御史提在墙头痛斥一回，后使寺人往顾家安抚。一番事闹得天翻地覆且不说，故意人看在眼底，天然心神摆荡。

“母亲且放宽解，祖父当年多么贤明，又是管着军中事，与民政官无甚干系，天然牵涉不上。只这一件究竟在闹得大，又几处与我们家牵上，我方来问个明白。”贾政细看贾母描述，见她惊奇居多，虽有担忧之色，却不甚浓烈，便更加放下心来：那顾家垂白叟的事，想来与祖父无甚关碍。

那顺天府的衙役人等闻说，也是没法，只得答允而去。

口里说着，他已是几步到了里头，往东面的椅子上坐了。

“还能如何？”顾茂挑了挑眉头，端起那一盏冷茶吃了两口，目光冰冷：“先帝圣明，顾家明净，原是众所周知之事。就是现在圣上，那也是仁孝明君，岂容翻覆！不过既受了弹劾，照着朝中的端方，我虽是芝麻小官，也须得临时罢免归家。待背面上折回嘴，重得了明净名声，方能重新履职为官。这原是小事，倒还罢了。可爱此番证据未足，倒让小人作怪――这一番重提旧案，一则表示我们家另有疑点，二来也耽搁机会，今后怕也不好行事。”

顾茂才一点头，那边老管家亲领了人过来回说郭家的事。他一张老脸黑沉沉的，手里捏着些文契一类的东西，跌足道：“大爷、女人，那郭家果是丧尽天良的牲口！”

由此说道一回，两人都觉放心了三分，一时用了些羹汤点心，书房便又送了一份手札来，道是桌子底下寻到的。粗细一看，这封与先前那封一脉相承，好做前后文看的。顾茜点一点头，将手札与顾茂细看，又令洗墨等三人守在外头门窗处，回顾与顾茂道：“事情不小，待得郭家那边告终，哥哥与我再去检点一番才好。”

顾茂立时明悟过来，连声道：“你说的是，是我未能考量全面，这等情面油滑，竟要再下些工夫才是。”他一时不察，心性却判定，再将事情细想一回，又说与顾茜，两人筹议一回，自发再无忽略。他便立时报官，又自磨墨铺纸，往京中几家亲眷处送了信去。

他这般有把持，顾茜虽还担忧，却也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若说这个，我还使了人重又将你书房并那郭家抄检了一回，凡是有眼熟的东西，都要取来。书房里能放的东西有限，便另有甚么，怕也不过手札一类的。倒是那郭家，许另有甚么旁的东西。”

她这般描述，使得顾茂心中的烦躁也尽数消去，又觉酸涩，面上却只得含笑点了点头，目光往周遭一扫：“我返来了，今番但是让你担忧了。”顿了顿，他又岔开话来：“这屋子里怎无人服侍，只这两个小丫头？旁人又去那里了？”

而贾家便是如此。

是以表里搅合，一时半刻的，这究竟在消不下去。

“纵是良田千亩，也比不得这几样东西！”顾茂倒是抽出田单放到一边，只将别的几样东西一一摆了出来。顾茜细细看来，又认得里头一处宅子的文契，另有似是路引之物，至如旁个，只记了户主等信息的笔墨，倒不知用在那边。只单单这些，她便觉出有些不对，因皱眉道：“郭家原卖身与我们家，怎还能办了这些？我瞧着，这不是奴婢，竟是端庄一户富户乡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