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择吉日春纤重归家[第2页/共3页]

不想黛玉听得她这么一番话，却只微微一笑，眉眼伸展了开来：“嫂嫂顾恤我，方才这么说来。端庄的事理，原就是舅家庇佑了我，有这一层在，便我受些委曲，也是合该的。说到底，也是两姓旁人，又怎能计算太多？且风疾知劲草，旁人如故意，总能晓得我来。如果不能，竟也不算甚么了。”她背面一句，倒是早有筹算，悄悄点出陶家一件来。

春纤见她含笑相对，便道：“□□馆虽清幽，是个读书操琴的地点，可平常住着，女人好好儿的女孩儿，天然也合这个地点。”两人正自说着，一时转到屋子里头，便瞧见内里安插清雅，又极阔朗，□□都是好的，一样样东西皆是齐备，不免对严夫人重生出几分感激来――昨日才令人送了信，本日又是亲身过来，又是安插打扫了这么个屋子，可见用心了。

春纤那里理睬她们打量，尽管端端方正坐在那边，略吃两口茶，旁个再也不沾半点儿。她本是经历过的，这几双眼睛算得甚么，还是大风雅方，再无半点儿局促，倒显得真有几分大师之气。里头一个老嬷嬷原是服侍过顾家老太太的，见着她这么个模样，出去便红了眼，口里念叨：“这才是我们家女人哩！”

两人说到此处，皆是一静，只在心底考虑。

这是端庄的事理，严夫人天然也是点头的，但是她世情上面经历过的人，却更明白正理归正理，女儿家在这上面沾着了一点半滴，需求亏损的。但是，对着黛玉，她也实说不出那样的话，只得在心底暗叹一声：只盼着那陶家也是明白透辟的人家，万不能为着贾家宠溺儿孙，胡涂不知礼数，竟自生了狐疑，且将这一门婚事作罢。

春纤这么说来，天然不是她至心以为黛玉必得半丝委曲也不说，一心报贾府的恩典，而是这世道便是如此。不说黛玉多少也得承贾府顾问，方能在这艰巨世道上保住本身，便舍了这一个不提，也分歧对着面上还过得去的舅家长辈口出恶言的。

这倒是她的至心话，黛玉生得丰度俱全，虽自幼娇惯了些，狷介爱洁，却也不脱女孩儿家的格儿，又诗才出众，严夫人出身书香家世，天然也爱她品德，怜其出身。

内心念着这一条，严夫人却得早些筹办春纤之事。杨家本就与顾家有亲，虽比不得蒋家，却也很有守望合作，帮衬讳饰的世交之意。何况现在顾茂出人头地，会试名列第四，目睹着顾家又得鼓起，春纤也是极妥当全面的脾气，面貌言谈，再无不当。严夫人便着意全面，帮手将事儿摒挡划一。

她口里说着，又拍了拍黛玉的手背，见她松快了些，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生顾恤：“她自是不必愁的，倒是你，可要生受了这么些委曲，也无处说去。再如何，到底是那府里有收留教养的恩典，只这一件在，你若要说半句话，便要被人戳脊梁骨。”可不是，讨要春纤这个黛玉身边的丫环，又是表兄，既伤脸面，又因着瓜田李下这四个字，多少也损名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