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得失事韶华归流水[第1页/共3页]
柳知清听了,不觉面上赤红,又深知里头干系颇深,必得明说。由此,他便咳嗽一声,说出一段旧事来。却说早前薛家为紫薇舍人以后,又领内府帑银行商,端得大富巨商,且有权势。且贾、史、王三家皆尽上京,独留一个薛家于金陵,更加显得不凡,自官衙起至大小官绅人等,不免阿谀。何况薛家当时当家人亦是不凡,端得高低同心,常有来往集会之事。他便是以曾与薛宝琴有一二面之缘,且曾亲听得她吟诗作赋,心中早已存了钦慕之意……
说来柳知清实在是好的。年事相称,他现在已是落第,今后生存再无可愁。且柳家原也是小富人家,从曾祖起便读书,其父亦是举人,原做着学正,现大哥归乡,又掌着一家书院,也说得诗书人家,虽不比梅家繁华,论说乡梓名声一定减色。自家亦是祖上有业,家资敷裕,论说倒也班配的。
由此思来想去,薛蝌倒有几分日夜悬心,只不敢闪现出去,平白让mm感慨。但是,他却不知,那边张铭益早寻了柳知清,笑着打趣两句,便将吃酒一件事道来,又斜睨了神采如常的他一眼,自倒了一盏茶吃尽:“好兄弟,我们自小一处,旁人不晓得,我能不晓得?又有,这君子淑女之思,也是情面,莫非我还能拦着?你且收了装模作样的心机罢。”
薛蝌哪料得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念着这岳父大舅子几个字,怔忪半晌后又细看柳知清描述。见他面皮微红,行动竟也有些失礼之处,又想到方才他各种言行,端得朴重,却也透着谨慎谨慎,薛蝌便有几清楚悟过来――这可不是有些那样的意义!
说罢,张铭益自倒了三盏酒,一一吃尽。
柳知清自是点头应下,又想多年心愿今番许是能快意,不觉欢乐起来。他却不知,另一头的薛蝌,实另有六七分犹疑,难以弃取。不想他在宝琴院外盘桓,里头宝琴却也自心中嗟叹,屏退丫环,独在院中盘桓,一面走一面考虑,又不觉伤感,一时立足半日,竟就听到薛蝌的声响。
那张铭益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懒洋洋着道:“如何,倒是我看错了你,这事都是子虚乌有?真如许,我明儿便寻那薛家……”柳知清忙拉住他,苦笑道:“哥哥,且绕过我这一遭。”
末端,他毕竟还是道了一句:“念兹在兹,又唯恐冒昧,不觉已是情根深种,常留意在乎。”
那边薛蝌却又叹道:“只是现在你既是晓得,许也是缘法使然,说不得我便要与你分辩一二。”说罢,他便往屋中而去。宝琴见他言行如此,更加现白是应了本身猜想,不由低头跟从而去,内心却有几分庞大莫名。及等薛蝌一一道来,又将那柳家各种事体细说明白:“我原与这张柳两人订交有五六年之久,自也往柳家去过几次,端得严父慈母,兄友弟恭,家声端谨,并非那一等轻浮人家。如果昔日,我必是点头的。但是经了梅家这一遭,我实有几分不敢信人。想那梅家,旧年祖父父亲多么恩典,却逼得我送你上京
薛蝌一怔便明白过来,苦笑着摆了摆手:“柳兄出息弘远,舍妹实攀附不上。”原是同亲之人,又交好数年,他自晓得这柳举人柳知清的秘闻。但是,那梅家莫非就不知根知底?那还是两代世友情分,又有大恩在,一日那梅家的小子落第,薛家势不如前,也就到了这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