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醉相告郑氏议旧约[第2页/共3页]
郑景成见他如此,忙又与他倒了一盏解酒茶吃下,也是以凑得近了,方模糊听得几声。他口中似是喃喃着道:“林、林女人……”
郑父名曰煦,字伯旦,脾气端方却又不失时变,原活着情上历练过,宦海中浮沉中,自瞧出次子说得光亮,非常君子,暗中却有铺垫之意,踟躇之心――他平日并非犹疑不决,今番如此,约莫此事竟是不小,又有得失存在那边。这么一想,他立时便道:“你细细道来。”
只是待得宴罢,仆人婆子清算残局,郑家兄弟与父母回禀一声,且一道用了饭,端着茶盏细说今番事情的时候,郑景成毕竟忍耐不住,且瞧了摆布一眼,道:“你们且下去。”
口中虽这么说着的,贰心下却非常焦灼,只盼着江源能与他分辩明白,究竟那林女人与他是甚么原因,竟能得见,又如何能让他钟情?若真有特别之处,这、这又该如何是好!
心下这么考虑的,郑景成揣摩一番,便成心劝说几句――如许的桃花于他们如许的人家,倒是千万沾惹不得。且江源也有一身才学,如果以见弃,也是可惜。只是向来这些事上面庞易昏头,如果言辞不当,也是不好。
郑景成此时的心,真真是热锅上的蚂蚁,若不是平日另有几分养气的工夫在,只怕这会儿都要揪起江源胸口衣衿狠狠摇几下了。便如此,他也是喘了两口粗气,才是沉脸唤来仆人,且将他搬到榻上,又令好生关照,本身则抖了抖袖子,回身出了门。
那列爵以后,盐课之女,又是林家,再无旁个!
谁想着,郑景成听得这列爵以后,林盐课之女这九个字,便如同好天轰隆,面色立时一青,若非平日尚能稳得住,此番便要叫唤出来。饶是如此,他到底不免霍然起家,盯着江源半日,才是垂下视线,又倒了一盏茶送到江源手边,道:“江兄,这可不就是酒?你竟是吃醉了,连酒也不能辩白了?”
只是,天不如人愿,但听得咕咚一声,江源已然昏睡畴昔,犹自小小地打了几个鼾,次则安静安稳下来。
那些丫环听得这话,瞧了郑父郑母一眼,见他们亦是点头,忙见礼退下。
“父亲说的是,既是不清不楚,便不能擅下定论。林女人原是世家以后,列爵之嗣,林盐科又是一等人物,他的女儿,必不至于此的。”郑文用心下百转千回,毕竟还是这般道来。
这一会儿的工夫,郑景成倒也未曾多想旁的处所去,只心内惋叹一声,暗想: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江公子平日行事尚算端谨,倒不知是甚么的红粉才子,竟让他流连忘返至此。不过,想来好人家的女人,天然不能至此,一定不是他着了甚么道,又因着家教甚严,心内发不出来,方有了本日之事。
说罢,他方又沉吟着道:“那江家公子但是新近如此?”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竟是半点拐弯抹角都无。
“林盐科本于扬州仕进,江家亦是起自扬州,说不得江公子得见林家女人,便因这位江女人。既如此,想来宴请当中必有林家女人。”郑煦说到此处,便看向唐氏,叮咛道:“你且看看那林女人,究竟如何。若真有分歧之处,我自会令人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