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踏雪[第2页/共2页]
白前眼睛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赶紧拽住甫占,两人决计离远了很多。
祁霖玉语气暖和,看着她说:“我昨个给那院子起了名,叫合欢院。”
沈雀欢惊诧,微微侧目朝他看,祁霖玉正瞧着朝南的一片,两颗眸子在暗夜里熠熠生辉,“瞥见那颗香樟树了没?”
他当时答复:“是你教我不能妇人之仁。”
祁霖玉目光落在香樟树下的院子里,合欢合欢,他从记事起就希冀的词儿,甚么时候才气真正的实现的?他攥着沈雀欢的手更紧,语气在寥寂的夜里盖过了冰雪的凉意。
沈雀欢听着他话和语气都不对劲,心怦怦的提了起来,只装木讷,闭口不言。
这狐狸大氅他只穿过一次,那年他的两个王叔岁贡回朝,在月朔早晨的朝宴上向皇上哭穷,众臣见天子神采不愈,遂将苗头转到了祁霖玉身上,说甚么朋来号富可敌国,借着皇家的灯号做买卖,不能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沈雀欢哽的难受,忍不住说:“是,那院子不错,处在坤位上,风水上讲‘山管人丁,水管财’你这院子背背景,前迎水,谁住出来那个丁畅旺发大财。”
“陪我逛逛,我有话对你说。”祁霖玉不善于扣问别人,说出的话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日朝宴不欢而散,没过量久,两位藩王在藩地不入流的活动摆在了皇上的御案前,自此两藩节度使全数换人,天子勒令两藩以田养藩,十年内不再分拨银钱。
他们在一处高地上站定,身前身后都是楼阁墙院,竟是将东苑收进了眼中。
沈雀欢悄悄撇了撇嘴,还是跟着他下了台阶。白前和甫占远远的跟在前面,两人出了远门,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巷上。
两位藩王推波助澜,非要在朋来号参股,所谓参股不过是空头承诺,用利钱顶本钱,无本万利。
四下里沉寂无声,偶然候沈雀欢到他这东苑来,也感觉周遭的庄严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雀欢那里晓得一件披风代表的意义,她摸着赤狐柔嫩的外相,内心想着,这件儿看起来就代价不菲,不晓得能换成多少粮草了。
但是现在,大雪飘飞的傍晚,祁霖玉亲手将这件披风穿到了沈雀欢身上。那猩红的色彩仿佛代表着某一种意味,仿佛被烙下了属于靖安王的印记,谁来惦记,谁就与他祁霖玉为敌。
厥后祁霖玉奉旨送两位皇叔出京的时候就穿了这件赤狐轻裘,那年他不过十三岁,朋来号也不过开到二十七家。但是自此,全部大樾朝谁都不敢再藐视他。
沈雀欢俄然有种大梦方醒的感受,她是叛臣之女,他是贵胄亲王,他们本来就是不成能订交的两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