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曲终人聚（一）[第1页/共3页]

萧朗轻抬手指：“不要追了，他早有防备，你们追去也是送命。”

她求证地看向宇文楚天，只见他神采怆然，双手不自发紧握成拳，正在死力压抑着本身的悲哀：“他说的是真的？你为甚么会杀魏前辈？”

黑夜里，俄然火光冲天。

落尘还要再说话，萧朗已走近，靠在宇文楚天身侧：“泞王爷，请！”

可宇文楚天仿佛已经听不见她说话了，他僵在原地，像是一尊没有了生命的雕像。幽幽的灯火在他晶莹的眼眸里明显灭灭，照见绝望和懊悔。

“哥，你先走吧，不消管我。我是萧潜的老婆，他们不会伤害我。”

宇文楚天沉吟很久，道：“我要证据，足以证明他是我父亲的证据。”

服下了压抑蛊毒的药，宇文楚天掩开口，狠恶地咳了两声，刚缓了口气，放动手，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眼中已经都有了悟。

萧朗反问道：“你是不急呢，还是你惊骇晓得本相？”

听到这句话，落尘再也没法保持安静，大声辩驳：“你胡说！哥，你不要信赖他，他是骗你的！”

书房的油灯摔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萧朗一把将落尘扯到身后的同时，书房的门被突破，手持箭弩的侍卫将闪着寒光的箭弩对准宇文楚天。

没过量久时势又变了，边陲又起了争端。这一次没有了萧潜，没有了霍家，敌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周帝宇文邕亲身率十五万兵力，乘破竹之势，鼓行而东，一举攻陷平阳，各地官员纷繁投降，百姓淡然张望。

萧朗淡淡一笑，从衣衿里拿出一个古石，上面刻满楼兰古文。

但他还是矗立于六合之间。这就是他，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示他的脆弱。

……

萧府的后门外，默影放下宇文楚天，将一粒药丸放入他的口中：“王爷。”

他按着胸口，痛苦地咬紧牙关，可喘气一下，又是一大口鲜血溅在她身上。

萧朗又将煃火石送到宇文楚天的面前，道：“我听孟饶说，当年魏苍然特地让他找来你的血，他想不明白魏苍然的企图……我便让人去查，才知楼兰国有这块王石。”

万般无法之下，萧愈请命，亲身挂帅出征，一去未归。凶信传来之时，萧朗仓促忙忙赶去疆场，临行前交给落尘一支款式简朴的珠钗。他奉告落尘，这是他十岁那年便想送给浣泠的，一向没找到机遇送出，如果他此去不回，便帮他转交浣泠，算是留个记念。

他踌躇了一下：“你等我，我会带你分开这里。”

“宇文楚天，我本日要你去杀了高霖，并非是为了我们萧家，而是因为这是魏苍然最大的心愿。高家的报酬了一己私欲，将楼兰国安葬于戈壁，如许的血海深仇，你不想为他报吗？”

宇文楚天这四个字，到甚么时候都占有着她的全数，爱也占有，恨也占有！

宇文楚天看看满脸忧愁的她，看看萧朗，道：“我刚好明天偶然候，洗耳恭听。”

他站正，将手中的煃火石交给默影：“去帮我查查，这是不是楼兰国的煃火石，有何用处？”

胸口一阵血脉缓慢地翻滚，宇文楚天强交运气，想压住血脉中蠢蠢欲动的蛊虫，不料气血一滞，一股咸腥从口中喷出，血溅三步。

他此去，果然杳无音信。

萧朗没有反对，径安闲前带路，将他们引入后院一处常日不会有人靠近的书房，进门后点亮了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