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第1页/共6页]

从她踏足洛阳时便言辞古怪，更是数次以眼神和言语提示，仿佛在向她示警，她便是想不重视也难。

街心一间鱼形商号开设的茶舍里，本日柜上的一早就闭门谢客。

只是没想到在这地界上也能出事。

确认过刺客已被捕，且再无余党，已经安然了，崔明度才开口告别，方法着这保卫的将领回城中交给官署问罪。

座后顶上悬有纱幔，是茶舍里专为女高朋所设，此时都垂了下来，模糊约约遮挡着厥后端坐的女人身影，她身上罩着的水青披民风未解下，清楚可见。

她说：“那位，想要阿砚的命么？”

“嗯……”栖迟脸埋在他颈边，想起那些话，手臂便也不自发地收地更紧。

栖迟两手撑着地，想站起来，却没用上力，脸上暴露了笑，乃至笑出了声，眼里却涌出了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从她的手背，到地上。

房中，栖迟紧抱占儿，看着劈面。

新露附耳过来，她低低说了一句：找机会递个话给他，就说我要见他一面。

栖迟嗅到他身上气味，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抱住了。

她如有所思。

她压着心境，接着问：“既然如此，世子必然晓得幕后之人是谁了。”

“又是一次行刺？”

也明白了，难怪崔氏一族能深得荣宠不衰，难怪崔明度未获官职也能频频承担要务。

……

这句话他说得很快很急，不似他惯常温文尔雅的做派，声音都紧了很多，语气里异化了诸多情感，似有不安、悔怨，乃至另有一丝害怕。

一大早，住在行馆另一片的邕王世子仓猝分开了行馆。

栖迟与他在廊下分头，看着他大步走远，才往房中走。

只是见死不救罢了。

贤人本没有动光王世子的心，直到觉出北地有复苏迹象。

没有摸到，又空动手拿出来。

茶盏笃的一声，落在茶座上，他也似定了心神，昂首看过来：“也罢，县主既然想晓得，我便都说了好了。”

“多数护，可要追返来？”

他走了出去。

隔了好久，崔明度才道：“已是旧事，那就是一场山洪激发的塌山，县主不必再问。”

帝王多疑，唯有此可叫圣民气安。

他拧眉，摸到她胳膊也是冷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到底如何了？”

栖迟留步转头，暗夜裹挟灯火，崔明度竟还没走，就在不远处的一丛杏树下站着，脸朝着她的方向。

占儿那里晓得产生了甚么，被哥哥抱着跑了一起还咯咯地笑，觉得是在闹着玩儿，这会儿才在栖迟怀里消停下来了。

“那一名的确早就想动光州，诸多藩王封地当中，光州富庶，还握有直属光王名下的兵马，光王府又人丁希少。”崔明度搁在膝头的手握紧了，干脆说了下去：“从老光王归天时起便开端了，光王妃无高门背景又难产而亡，光王即使年青有为，却已不另娶，膝下只要一个季子，便有了最好的机会。”

行馆早已被守得密不通风，便是他站立的院子里也全都是庄严冷戈的兵士。

栖迟已经放下了纱幔。

伏廷查过那事，与她想到了一处，看了看她，忽而抬高声说：“那次的事我已查明，刺客不是突厥人，而是出自北地的胡民。”

呼吸拂过耳边，她抬起眼，看住了他。

崔明度走出来，茶馆小，门窗紧闭，当中一张茶座，上面已经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