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纷纷云中君[第3页/共5页]
一个鹤氅玉冠、粉雕玉琢的孺子已站在门边,缓缓吟诵。
大汉的胳膊又勒紧了三分,“兔崽子,你娘还不就是我婆娘!”
楼内,一名身穿羽衣,背后挂着柄乌木银丝拂尘的银发老者走到那司马云身边,干咳一声。
“司马云!你给是脑袋脑袋被门夹了!”
“这……这……”王冲嘴唇颤抖着,抬手指向窗外,似是看到了甚么匪夷所思的气象。
“云贤侄,承舟儿不懂事,还是先把他放下来吧。”
隐士从木箧里摸出一尊铜爵,略微凝神,却放了归去,再摸出一个碧玉盏,又放了归去。
倏然之间,白云落于断龙湖畔,云中来人傲视谈笑,绝尘信步。
司马云道:“那要多谢呼延前辈教诲出冰兰这么一个好弟子了。”
“碗与酒坛各行其是,却浑然一体,清楚是一心二用又达天然化境。”
呼延老道吹胡子瞪眼,把右手负到身后偷偷摸摸掐了个心莲印,使出一招“束音成线”,对司马承舟痛骂道:“臭小子!再多嘴师祖可救不了你!”
要问春秋壤有甚么用?
王冲一一问候,却除了司马云外,这些人都不喝酒,还说不消上菜,只要平静便好。
面上,王冲倒是笑了笑,点头不答。
殊不知顾风叶澜已将他视为破了气海四境的前辈高人,顾风连说不敢,叶澜面色略微僵了僵,按下将要起家的顾风的肩膀,“既然前辈给的,那就接着。”
看这壶也就能装三两酒,不过七八盅的量,李长放心说:“掌柜的吃过亏后倒是学乖了,没再敢捧着坛子出来。”
那隐士分开的位置正放着几味药材,一段拇指粗细的雪参、一枚龙眼大小乌黑如石的鹿顶风,半玉瓶的羯布罗香。
呼延博话一出口,顿觉悔之不及,低头看去,只见司马承舟双眼一亮,恍然大悟般,眸子骨碌转着,似是在策画着甚么。
隐士笑而不语,手一晃,不知从哪取出一件巴掌大的白玉锄,另一手往背后藤箧一摸,捏出一团拳头大小的新奇湿土,只见那黑土顶端长着一株嫩绿的草叶,还挂着颗颤颤巍巍的露水。
甚么“修行人”,“道友”,“天然化境”,他完整听不懂,听不明白。
那大汉司马云对他点头号召了一声“店家”,便用胳膊夹着那挣扎的小童直入楼中,不睬那孺子气急废弛地呼喊“司马云我要奉告我娘了”“司马云我咬人了”如此。
司马云虽是横山宗之人,他的道侣慕冰兰倒是炼心宗的,但在司马承舟两岁时,这对道侣不知闹了甚么别扭,慕冰兰闭门十年都没见司马云一面,这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王冲惊道:“百年血乌!”
隐士用白玉锄悄悄扒开春秋壤,暴露那绿草的上面,是一段赤红如血的根须。
后又拿出古藤杯、犀角杯、紫砂杯、竹筒……
王冲张口便筹办说“鹿骨白参酒”,一旁李长安却道:“王掌柜酿的酒就叫煮雪吧,方才我喝酒时,仿若见到了洪炉一片雪,雪里一炉红,想来这名字比鹿骨白参酒要更贴合一些。”
外丹内丹都是丹,修行离不开丹药,东荒传闻中的无上仙品悟冥丹乃至能让人凭添一甲子修为,丹药对修行人的首要性可想而知,而炼丹最首要的便是灵药。
“说错了,九十年的。”隐士笑了笑,把血乌放到王冲身前,“店家,这能不能换几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