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难舍难离[第2页/共2页]

普通的琴师弹琴，一首曲子常常有一个牢固的主题，或是吟咏风景，或是通报相思，或是哀伤委宛，或是雀跃欣喜。却很少有人能够像溪琴指一样，将很多相互间毫无关联的豪情和场景糅合在一处，令人听来如同吃下了一颗怪味豆，酸甜苦辣咸，悲喜怒嗔思一齐涌上心头，说不出到底是甚么样的滋味。

天、地、人、花朵、江海、疆场、情侣、婴儿出世、病卧床榻、郊野打猎、洞房花烛、翻江倒海、微风细雨、八卦太极、宇宙浑沌，本色和虚无，法理和法则，全都借着琴音表示出来，时而泾渭清楚，时而交叉难离，把精通乐律的李昊听得如痴如醉。

李昊却不似二人普通，闻听琴声骤止，只是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仿佛丧失了甚么最贵重的东西，却又似经历了一场等候已久的盛事，感遭到心对劲足。两种极度分歧的感受对冲在一起，非常奇特。

李昊失声道：“你操琴，我们两个听琴，短短一盏茶的工夫，他如何就成了琴指女人你的杨郎？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我现在是在哪儿？我病了没有？我睡醒了没有？我是不是没疯？这不是幻觉吧？”

杨桓明白了。

因为杨桓鲜明将全幅精力融入到无所不至的琴声中，面前却未曾呈现怒放的花朵和怒海上的小舟，而是充满着钢筋水泥的修建群、车水马龙的沥青街道、霓虹闪动的都会、酒吧夜店里猖獗的舞者，全都是杨桓阿谁期间的风景。

溪琴指此时已经规复了腐败，脸颊绯红，暗羞在两名男人面前失态，随口将此事对付畴昔，却缓缓摘下了覆在脸上的面纱，起家重新道了个万福。

李昊成心插科讥笑，惹来杨桓笑骂。溪琴指却只是呆呆的看着杨桓，好半天赋痴痴道：“杨郎，你想见一见我究竟生得多么模样么？”

“杨郎？你唤这小子做杨郎？”

轻纱滑落，暴露溪琴指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庞。即便用尽天下统统歌颂男性斑斓的词汇，也难以描述溪琴指面庞万一。只是溪琴指的右眼至嘴角，一条触目惊心的粉红色伤痕，爬虫一样栖息在溪琴指吹弹可破的面庞上。

溪琴指弹奏的乐律并没有表示传达出任何豪情，也没有肆意衬托衬着任何风景和场面，那些豪情和场景只不过是一种樊篱罢了。这一刻，溪琴指化作了一个魔女，以琴筝和音符为媒介，走进了小楼中每一小我的心灵，肆无顾忌的窥视人们心底最深处的奥妙，以一个旁观者的姿势看尽别人糊口中的悲欢聚散，喜怒哀乐，能够操琴至于如此，溪琴指的确能够达到开宗立派的水准，晋升入天人合一的至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