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长安（十五）[第3页/共3页]

“这霓裳羽衣曲我谱了半世尚未完成，若你只花了十年便能与我的乐谱并驾齐驱，那我倒是要好好观赏一番了。”玄宗望着绮梦，眼神当中尽显等候。

“她，便是寿王妃，杨氏。”绮梦此言一出，玄宗俄然眉头舒展，神采凝重了起来。他的思路飞回了当年咸阳公主婚礼之上，杨氏那惊天绝世的容颜以及世上无双的舞姿……

这天下之间，能跳这霓裳羽衣曲的尚且杨氏一人，除她以外，是再也没有人领得这霓裳的精华了。但是夺子之妻这有悖伦理，这也实在是压着玄宗心头的一块石头，让玄宗难以下此定夺。

商女不忘恨，箭指梅妃血。

只见玄宗本是凄楚苦闷却因绮梦一言，那是顷刻云开雾清，表情又一番明。

漆夜沉寂，明月如盘。北风虽是阵阵砭骨，却也刺透不了弑尹那颗天国深处的妖怪之心。

此局已开，此恨已栽，不血溅，不弃怨……

而绮梦听了玄宗此言也是万分欢愉，身材虽是衰弱，也从速直了起来向着玄宗行了个礼。

“她是谁？”玄宗看着怀中衰弱的绮梦，猎奇的问道。

话说武惠虽犯了谗谄皇子的大逆之罪，但玄宗对她的爱却早已深切骨髓，不能自已。即便她残暴暗害了本身的三个儿子，在她身后他却并没有降罪于她以及她的家属，相反这多年伉俪朝夕相伴的场景早已使得玄宗现在泪流如潮，肉痛难过，更是追封了她为贞顺皇后，葬于长安以北40多千米的敬陵，并立庙祭奠之。

秦姑姑听了弑尹此番谈吐，那是句句皆把她的心机给看了个透辟，心气俄然变陡峭了下来，举起了姜苏茶泯了一口，然后问道：“弑尹，既然我的心机你都明白，那你感觉我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高力士迟缓的走到了流着泪眼睛微合的玄宗身侧，低下了身子在他耳边轻语道：“启禀陛下，这柳朱紫前来求见了。”

而绮梦仿佛是看出了玄宗的难堪之处，对着他谏言道：“陛下，梦漪晓得那杨氏乃是寿王的王妃，陛下怕那天下人诟病。梦漪有体例，只要陛下先将她借由为惠妃守丧为名打入道馆作为女羽士，除其寿王妃身份比及风平浪静以后再接入宫中封为妃子岂不最好？”

“弑尹，现在这武惠妃也死了，我大仇已是报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便是这柳梦漪了。我该如何去做？”只见秦姑姑踹着焦心的法度走到了弑尹的跟前，但是气味尚未安稳就急冲冲的向他问道。

绮梦却只是惨白一笑，抚摩着玄宗的脸庞说道：“陛下，梦漪多年抱病，已是再也不能伴君在侧了，虽是谱了这曲华殇伊人醉，但毕竟是舞不了的。但梦漪晓得，在这世上另有一人资质比梦漪高，且让陛下早已铭记在心，她在惠妃身侧多年一频一笑皆传自惠妃，如果有她伴君在侧，怕是惠妃在天之灵，也能心安拜别了。”

秦姑姑这么一发难，弑尹本来举着茶杯的手又渐渐的放回了石桌之上，用着通俗的眼睛直盯盯的望着秦姑姑的脸好似能把她的统统都给贯穿透析。

开元二十五年，十仲春，寒冬，掖庭宫凉亭